“有凌霜雪在,幻月仙宗是挑明了要帮沈家吗?那我们的计划……”
不管凌霜雪再怎么低调,身为幻月仙宗副宗士的身份总归是存在的。他以沈灼师尊的身份站在沈灼身边,旁人看见的依然有这一层。
幻月仙宗站队,对于墨家而言是很大一个威胁。
“幻月仙宗表面中立,实际上从不限|制门下弟子往来相助。只要凌霜雪不动用手上的权利让幻月仙宗出手,我们就不能说是幻月仙宗站队沈家。这一点还是要谨慎,免得被别人抓住把柄,反将一军。”
梅若悔纠正身侧道友的说辞,哪怕是几个词的偏差也很容易引起误会。而且凌霜雪出来至今,只拿过尊者的乔,从未提过幻月仙宗副宗士的身份。他以自己的名义帮助沈家,这是幻月仙宗不成文的规定。
“这二人当年拜师之时可是鸡飞狗跳,十年未见居然形影不离,也是怪哉。”
有个当年参加过幻月仙宗拜师大会的人低声嘀咕,他说着十年未见,其他人也没太大反应,都是默认了夺舍一事,心知肚明。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墨卿语,按理说顶替了沈灼十年,墨卿语是最了解凌霜雪的人,对于凌霜雪如此反常的行径她也该知晓一二。
众人的视线如芒在背,墨卿语想装傻都不行。她在幻月仙宗那些年,凌霜雪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疏远陌生,她以为是凌霜雪对沈灼有意见,却不知是凌霜雪识破她的身份,不想多言。
凌霜雪能容忍她十年都是个奇怪事,更何况是现在?
墨卿语对凌霜雪从一开始就抱着偏见,哪里能说出他的好来?但众人都在等着她给个说法,她不说反倒显得没用。
墨卿语仔细想了想,她不能解释凌霜雪古怪之处,但她能提供另一个不同的方向。
“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忧,虽然凌霜雪修为了得,常常能够一剑定乾坤,但他的的确确是个药罐子,他的伤没有痊愈。我在他身边这些年,也撞见过几次温如宁等人给他拿药的场面。他每月都需要食用丹药压制伤势,避免病情恶化。所以我们反过来想,他常常先手一招震慑,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后继之力?你们和他交过手,可曾见过他打持|久战?”
凌霜雪一招致胜是因为方便,也是因为修为差距巨大,能和他过招的人少之又少。可是被墨卿语这一解释,还真多出点后继无力的感觉。
那些和他交过手的人纷纷开始回忆,有点赞同墨卿语的意思。
墨卿语见自己的话的确有效果,又连忙补充道:“他唯一一次持续出手还是因为沈灼和曹疯子被困,你们当时也瞧见了,不过是多用了一点灵力,他满头青丝瞬间雪白,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
玄门传闻中,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凌霜雪就是受了重伤,浑身浴血,白发纷扬。
墨卿语提到他满头白发,瞬间就有人想到这件事,心里原本只有两分的相信变成八分。
凌霜雪伤势未愈,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很好的消息,如此一来凌霜雪仰仗的就是过去的威名和现有的身份,这些虚的东西不足为惧。
墨元昆见墨卿语分析的头头是道,因为她擅自更改沈家住所让墨家吃了个哑巴亏的火气消了不少。
和其他找到凌霜雪弱点就激动的人不同,江凌至始至终都独坐一旁,不动声色,端茶自饮。
墨元昆见他不说话显得不合群,便把问题抛给他,问道:“江贤侄,你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众人转移视线,江凌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道:“我和凌尊者没什么交集,但我记得师尊说过的话,他的剑为杀人而生,纵然是一击之力,也无人是其敌手。”
所以你们高兴之余,想好让谁去当消耗凌霜雪实力的炮灰了吗?
江凌一脸平静地说着实话却在众人心里种下一颗不安的种子,大伙左右环顾,聪明的已经想到话外之意,不聪明的反倒埋怨江凌长他人志气。
墨元昆笑了笑,没有责备江凌,反而顺着江凌的话转移了话题:“说起你师尊,这一次幻月仙宗便是她带队,明日喜堂上可需要给她留个位置?”
“我既已离开幻月仙宗,又何必留什么位置?明日堂前家士便是我们二人唯一的高堂。”
墨家当家夫人的位置空缺多年,墨元昆一人把持大权。江凌心中愧对卫樱,面上恭敬如常,看不出情绪。
墨元昆不过随口试探,听到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便没在说什么。只要过了明日,江凌和墨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在大厅的尾巴上,一位新晋不起眼的士干瞧着眼前这些大言不惭的人,觉得可怜又好笑。
凌霜雪只有一击之力?这个认知太清晰了,以至于他都忍不住在想要不要说给凌霜雪听听,让他看看整天宅在家里,别人对他的评价都成什么样了。
墨家客院,冰晶小楼里,凌霜雪没忍住鼻子里的痒意,破天荒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背后一阵寒意。
沈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