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游故梦的指甲仿佛要陷进权御的rou里,他终于歇斯底里,“你让我不要反抗,你保证会将拾遗变成一个民主自由的星球,拾遗人能从地下活着去到地上,孩子们能看见真正的太阳是什么颜色,再也不会有人饿死在睡梦中!”
“是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你,以为你和他们没有区别,结果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对不起。”权御不断重复这句话,“对不起……”
面对游故梦,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权御无话可说。
在游故梦眼中,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如同跳梁小丑般苟活于世。
似乎到了此时此地,游故梦已经不屑再要他的命了,“君现在的样子,与街边乞讨的落魄乞丐无异……”
游故梦平复心下汹涌的情绪,匕首入鞘,他警告权御:“我不管君来切托里的目的是何,但若君妨碍到我的计划,我必不会再心慈手软。”
大袖一挥,游故梦又变回了翩翩君子,权御惨白着脸注视他的背影,“……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和权藐搅和在一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
“这一切都不劳君Cao心。”游故梦头也不回地冷笑,“君这般言而无信之人,更不值得游某再与之为伍!”
冷汗爬满权御的额头,他手握成拳,指甲用力的掐着掌心,细密的疼痛蔓延到心脏,却不及死了的人万一。
休冕在门口的时候,和一个身穿拾遗服饰的男人擦肩而过,他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却瞥见了对方衣服上的一团白色痕迹。
他心下一紧,快步走到排练室,果不其然看见坐在舞台角落流血不止的权御,“权御!”
休冕扶起权御的上身拉进怀里,“你怎么样?”
权御见是他,张口欲言,血丝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休冕把他从地上打横抱起来,眉目间闪过一丝狠厉,“没事,我会找医生来。然后再去杀了那个伤你的人……”
权御靠在他怀里,缓慢的摇了摇头,“不用找医生,也不用为我出气,我是活该。”
他这幅模样,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休冕却不论谁是谁非,“伤你的人都该死!”
休冕快速的抹去了周围的血迹,抱着权御回到房间,正准备出去,就被权御拉了回来,“别去。”
“你不让我找医生,也不让我帮你出气,那我还能替你做什么?”休冕神情暴躁,像一只处在发狂边缘的凶兽,再惹怒他半分,他仿佛就能将惹怒他的撕个粉碎。
可权御一点都不怕这样的休冕,他握着休冕的那只手加了几分力,“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平时的善解人意,深沉稳重只是休冕的某一面,此刻的暴躁如雷才是真实的对方。
本性被当众拆穿,休冕却没有丝毫想要收敛的意思,“难道在哥哥的想像里,我是那种恪守本分的友善公民吗?我从来都不是,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他沉着一张脸快速的离开,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医药箱,熟练的给权御上药打针,处理了那些沾有血迹的衣物。
休冕应该清楚,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为权御处理伤口,可他还是做了。权御突然想摸一摸休冕的头,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被摸头的休冕愣了一下,没有躲开,反而弯腰让头离权御更近了几分。
休冕的发丝是纯净的黑色,不像他的五官那么硬朗,反而柔软的让权御控制不住的想多摸一摸。他摸着休冕的头把对方往下轻轻一带,休冕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权御轻声说:“遇到了一个故人,我没能完成当初对他的承诺,他怨恨我报复我,我都无话可说。”
休冕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低沉的嗓音隔着他的皮肤传出,听着闷闷的:“你是我的,谁都不能让你难受。”
理直气壮里透着几分没来由的委屈,权御的掌心顺着休冕的后脑来到休冕的后颈,沿着颈椎骨的位置来回轻抚,似乎这样就能抚平休冕的情绪。
靠港到今天,列欧奇船上的货物才全部移进他们的仓库。她坐在仓库里等候着上面人的到来,守在仓库外的船员跑进来通报,“游先生来了。”
游故梦走进来,他的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列欧奇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放低了姿态,“游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游故梦示意他带来的几个人清点货物,“列欧奇女士,一路辛苦。”
“能为游先生办事,是我的荣幸!”列欧奇谄媚的禀告这次的收获,“这次极乐粉产出颇多,相信能为切托里带来一笔巨额的收入……”她边说边引领着游故梦往里面走,船员拉开地下仓库的窗口,游故梦往下一扫,里面全是嘴被封手脚被绑的人。
“所有的奴隶都在这里了,本来还有两个男的可以献给上人……”列欧奇说到这里变得咬牙切齿,“商队里出了叛徒,他抓到的奴隶把我们整艘船的人都劫持了,我也受到了羞辱,差点死在那两个奴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