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燕山皇陵。
朝臣七日守灵已近尾声,都得各自归位辖理各部了。小中厅,皇太后端坐上首,各要臣站下首。
“太子、二皇子皆薨,这江山,”玉手抹了下脸,并无泪,抬头环视朝臣,“交与谁?各族林立,纷争屡起,谁来继承大良江山?”
当初,太上皇传位先皇,诏书里多了层意思:若皇帝与太子皆薨,皇位需传皇叔一脉。
太上皇当时基于什么意图加的这意思已不可寻,却害得十几个皇叔死的死、伤的伤,唯一完须完尾的据说只有流落在外的六皇叔洛楚(即《家族长子当Cao》里的先生何楚,家长完结可宰,章章肥rou)。
“多方猎寻,一直没能寻着六皇叔。”左相尚未说话,右相赵燊抢先淡淡道。
这里几个要臣就没人当真派人寻过六皇叔!三法司、军枢处几个暗暗蹙眉,瞥了眼抿唇、端沉脸的左相,便也抿起唇。
提到这最具文滔武略的六皇子,皇太后消沉了半晌,悔不当初,非要他娶妻生子,甚至使垃渣手段让他留个皇种(皇种即《家族长子当Cao》里的竹马何州),结果……
寻不着六皇叔,依大良朝例俗,自是按兄弟长序。
“先皇口谕:三殿下德不配位,不可重托!”礼部侍郎苏亦德刚秉执言。
礼部尚书嘴角微搐,别说所谓【口谕】已无凭证,礼部说话也轮不到你一副职侍郎先出声!抬眼看向最反感人逾矩的左杜钰,左相依然面无表情。
“臣证此口谕。”右相赵燊再次出声。
这回杜钰倒是眉锋几不可察一蹙。
大将军霍震扫了眼左杜钰,唇角几不可察轻勾。
手下大军就在京城外的镇远将军郑蒙,下巴微抬,极具武将威凛,“四殿下里通番敌,密函为我巡锣兵卒所获。”
“兵部已界入查证,属实。”兵部侍郎卫立抱拳附应。
“五殿下与四殿下一母所生,一同彻查!”霍震冷冷道。手握半边兵符的护国大将军,说话江山颤震。
……
皇太后握了握冰凉的指尖,第一回觉着,她仿佛一凄惶寡母,这一圈朝臣如狼侧立……
“十八殿下?”她平视前方。
“太后英明!”几个要臣躬身朗声道。
阖闭眼,再缓缓睁开,“华太医,十八殿下身子如何?”
“甚好,根基扎实,是长寿福相。”白面圣手太医华燕青躬身回话。
“左大人?”殷切看向半天不着一语的杜钰,这是她最后一道屏障。
“太后英明,十八殿下天资聪慧,早前跟随先皇上朝听政,小书房里拾掇折子,也不算对朝政一窍不通,兼心怀仁慈,定是明君,我朝幸甚。”
——随先皇上朝是去听政?在小书房是拾掇折子?杜钰你一本正经瞎说良心不会痛?
至此,皇太后算明白,幕后大推手是谁?
她Yin冷看着杜钰:先皇是不是你推下马?送医不及时是不是你下的令?这么快归西是不是你搞的鬼……?!哀家俩皇孙是不是折在你手上?!
杜钰沉沉回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已不重要!回你的仁寿宫!别想参政!他不是她最后的屏障,他关上最后一道门!“臣等、定尽心尽职辅佐皇上!”
“臣等、定尽心尽职辅佐皇上!”朝臣回应如雷。
霍震手持半边兵符,“霍震率三军誓忠皇上!为大良守疆拓土。”
“郑蒙、郑家军随霍大将军誓忠皇上!为大良守疆拓土!”
杜钰:史官,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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孋淑宫。
窗前穿着薄中衣撸喵的洛祺并不知道要变天了。
华太医款款进来,肥肥从他膝上溜走,迅速窜到园子爬上树,这一瞬,他竟想起那个高大威凛俊漠,给他上树抓喵的霍大将军,便也想起那根巨大阳具Cao磨他xue壁的酥欢;
后xue奇怪搐蠕了几下,痒痒的,他蹙了蹙脸,华燕青接过药僮手里的药箱,遣走药僮,走过来,“殿下不舒服?”
他摇头,心下疑惑,别说他没请太医,就是请了,内务处也是派个小太医来,这圣手神医来干嘛?要赐死他?他往后瑟瑟后退。
“给殿下把把脉。”华燕青轻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发顶,登基前循例得给小殿下号号脉,开点补药,登基那几天有得累的,光朝服就十几斤重,走长长的阶梯,拜不完的祖先,见不完的使者。
医者也善卜相,小殿下天庭光结,有福,眸亮盈润,得宠。
放下白嫩的小手,华燕青大手探进小殿下香肩,大手触及一片嫩滑,微用力握了下肩窝,洛祺蹙眉,挨霍震对折cao时膝盖一直顶撞肩窝,酸痛淤青。
华燕青也蹙眉,大手一翻,中衣领沿着他肩臂滑下,腰侧几道淤青指痕,可猜测手颇大,右ru晕一个嫣红还泛着血痂的符印,佐证了小殿下腰侧手印是谁的,这帮家伙,一点也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