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扭着秧歌转着手绢,拼命想把地上刚挖出的三室一厅违规建筑填回来。突然,花海大叫一声:“哦——”
面对两人疑惑的目光,花海大彻大悟:“老高,咱俩好像给他戴高帽了。我之前几次老看见马儿看那个红头发女生,合着今天,是和空哥争风吃醋呢!”
路行空一愣,随即脸色眼见着由白变绿再变紫,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抓着某山泉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海与高浩宇在风中凌乱,过了一会,花海喃喃道:“老高,咱们不会是遇上大三角,修罗场了……”
递水事变后,微信新消息提醒,特别关心全都冷寂了下来,闻马的脸也一日胜过一日地黑,等到黑到如包公再世的时候,M中百年校庆和高考百日誓师相遇,闻马作为优秀毕业本科在读生,要给高三学生们作一场经验分享会。
他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好学生,但高中确实过得平静如水,是老师眼里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
高二时候莫名其妙被推成了风纪长,生活才开始有点波浪。
地处流氓混混的老巢,M中看似是重点高中,一等名校,实则是暗流涌现,鱼龙混杂。
闻马接了风纪章,才发现这是个烫手山芋,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教导主任,他算是明白了,上面顶不住,这是需要他来压。
只怪树大招风,闻家在M省,实在也是有两把刷子。
闻马从小到大,一直两幅皮囊。外表上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好学生,背地里大刀阔斧,将周围这些个势力清了个漂亮。
除了……
除了他……
路行空冒头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留意过,一个初来乍到的小毛小子,单打独斗把一位有名的老大揍得直接远离片区,退出江湖,但闻马最终还是止住了弹压的手。
路行空,太干净了。
他的打架不是争地盘,不是立威,不是报复,他的打架就是打架,是谁打我,我打谁,是谁欺负人,我打谁,干净直白到闻马难以招架。
后来,又存了其他心思,就干脆放任自流了。
闻马和一伙溜溜达达地往学校走,M中门口危机四伏的小巷,早在他的清理下,变成得阳光明媚了。
闻马记得巷子的第二个拐角,他在那心机深重地蒙了路行空一遭。
守株待兔这种事情,他高中就开始干了,在这个领域,也算是出道很早。
那一天路行空从一伙为非作歹的混混手里,抢下被拳打脚踢的他,看着他磕破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张口便骂:“雾草!你踢球的时候不挺来劲的吗?别人一打就成软脚虾?怂包!”
闻马看着路行空给他清创,贴创口贴,怎么都看不够,坏心起了十分,顺着他装笨装傻:“我答应我妈,不到生死关头,绝不打人。”
闻马觉得马女士准在地下气得跳脚,路行空也复杂地瞧了他一眼:“不仅怂包,还妈宝。”
闻马猜那一刻自己一定笑得春风灿烂,否则也不至于一下子骗到路行空一年。
的确,他简直像一朵不能自理的小白花,他说:“我妈还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路老大,路校霸,你要不要每天送我回家。”
路行空色厉内荏,闻马一想起来,总是想笑。
初秋的树叶还没全黄,巷子里的墙上树影摇摇晃晃的。在这里早恋的少男少女们不必掩人耳目,每个单身的路人贵族,都会有「转角遇到爱」的尴尬。
闻马旁边的是高中时候的班长,本分的好学生,为人老实厚道,转过头轻轻啧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比咱们那时候厉害多了,大中午头子,学生发展处的老师们还在到处溜达呢,就敢在这搂搂抱抱。”
拐角有一对男女:男生长着一张俊秀非常的侧脸,女生也很漂亮,乌黑的头发扎成一个中规中矩的马尾,素面朝天,男生的手给女生来了个摸头杀。
母胎solo的班长禁不住诱惑,很不礼貌地回头看了一眼:“咦?这不是那个路什么什么的吗?”
闻马旁边的男生拐了他一把:“闻哥?不舒服?你脸色不好。”
闻马的脸色当然不好。
闻马的脸色非!常!不!好!
那是路行空!
路行空和一个漂亮女生在一块!
路行空在摸一个漂亮女生的头!
路行空特意换了高中校服,在最不可辜负的午休时间不睡觉,跑到M中,躲到小巷子里,就为了摸一个高中女生的头!
闻马内心涕泗横流,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输给了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果然是大龄剩男年老色衰了吗?
他只顾着内心OS,全然没听到,角落的那对「狗男女」的对话。
特意换上高中校服,放弃午休时间的路行空偷偷问那女生:“娇娇,你真能带我进校庆会场?”
闻马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灵魂出窍。
某女生:“看,现在学校不要求学妹们剪头了,我们当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