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路行空的唇离开了他的唇,但只是片刻。闻马躲开背上的伤,摁住路行空的腰,回给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
天地冰冷,两团烈火。四手放肆地扯着彼此的衣领,野兽一样攻城略地。
路行空换了口气,又勾住他的脖子,“再来?”
两个人不知道亲了多久,分开时,嘴唇全部红肿,空口吃朝天椒一样惨不忍睹。
路行空点了一只烟,又预备熄掉:“你是不是不喜欢烟味?”
闻马摇摇头:“给我一根。”
一瞬间,闻马嘴前闪烁着火光,烟雾缭绕,烟熏火燎。他看着路行空红胀的嘴,心里一跳,颇为得意:“路行空,咱们这叫不叫事后烟。”
路行空眉毛猛地一扬,“草,闻哥,你很劲嘛。”
他虽说笑,但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闻马知道,他一有心事就这样,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有话便讲。”
路行空纠结良久,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循环往复。
闻马:“娇娇的医疗费,我来出,你要是过意不去,当借的也行。”
路行空一震,闻马早已明白他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是为这个。”
十八岁那年的那场一对一,中线两侧,是镜子般倒影的他与他。即便他优异,他顽劣;他克制,他乖张。
路行空笑了,眉头一展,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是极柔软的,甚至有点娇憨,“真糟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闻马:“我也有不知道的,你为什么混社会,为什么打架,为什么后背那么多伤?”他贴近路行空,烟喷在他脸上,“好好回答。”
路行空向空中熟练地吐了个烟圈:“这要从路大海讲。”
“张静在我10岁,娇娇8岁的时候和路大海离婚了,我俩都跟着他。路大海酗酒,穷得叮当响。”
“说来好笑,路大海重男轻女。我混蛋,娇娇懂事听话,他居然不想让娇娇念书,你说好不好笑?我就说,我供娇娇念书。”
“我十三岁,没地方收童工。就帮别人战场子打架,一次一百。可能是有点天赋,不仅交了学费,还能供娇娇上兴趣班。”
“后来我十六了,能找正经事干了,但是之前闹得太厉害,仇家不少,之后的架,不是我自愿打的。”
路行空一笑:“每次都是打了一个,这个就去找他大哥,我就打他大哥,他大哥又找一个大哥,葫芦娃一样,一串一串的,打着打着,就成了混混头,成了校霸。”
闻马想起些事,“你不去医院是因为……”
路行空泰然自若:“是因为穷。”
雪花悄悄落在羽绒服上,初雪留不住,马上化了,什么都不留下。
他的烟抽到了尽头:“风纪长,我真不是故意对抗组织的。”
“认错态度良好,组织允许你戴罪立功,改邪归正……”闻马把烟熄了,自然而然地扶住路行空的腰,“走吧,外面凉。”
得抽空把葫芦娃们都料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娇娇是行空的妹妹……就是他摸头的女生哦;
娇娇有先天性心脏病,行空一直在攒钱给娇娇治病的
11、双骄
路娇娇的病情稳定下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闻马帮衬着路行空忙活。
看到路娇娇的脸,可不就是路行空在M中小巷里摸头的那一个。
他悄悄扯了扯路行空的衣角,“哎,空哥,我认个错,以前不认识的时候,我还吃过娇娇的飞醋。”
路行空颇感意外,手贱地捏着一把闻马的腰,“你们妯娌之间要和睦相处。”
“去你的吧。”闻马回嘴道。
让闻马担心的,还有路行空的伤。最开始的几日天天低烧,后来结痂了,但一直没大好,换药时血淋淋一片,触目惊心。
马上就是最后一场预选赛了。
他叹了口气,只能去和医生商量运动后应急对策,毕竟路行空驴脾气,劝了也没用。
一队毫无悬念地赢了财外联队联队,一伙队员无压力地围坐在活动室,高浩宇:“闻队,这场我们怎么踢?”
闻马反问:“你想怎么踢?”
高浩宇踌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这么种说法,就是,一种说法。理工大拿下财外一般不出大错是稳了,要是咱们赢了二队,那咱们全胜,理工大一负出线,二队两负,财外三负回家。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二队赢了咱们,就不一样了。咱们、理工大、二队,都是一负。咱们小分排第一肯定出线,二队还能争一争,你,你觉得呢?”
闻马:“你觉得呢?”
高浩宇想了好一会儿,狠狠一搓脑门,“我是二队训练指导,第一次带新生训练,我是真的……”他知道站不住理,声音弱了下来,“真心疼他们。”
每年同台竞技,每年,抉择的修罗场,这次轮到闻马站在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