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有?”陈亦的眉头越皱越深,但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敌意与愤怒, 只是肢体语言很实诚,他挡在了李瑞景身前。
陈亦的名号在影视圈不是很响亮,在圈子里混的大多只认识他哥,庾年没跟他打过交道,只当对方也是个平平无奇的纨绔。
他们这些纨绔对玩具也是有占有欲的,所以庾年能看出陈亦的不爽,但还是忍不住嘴欠道,“他的滋味怎么样?玩腻了可以送给我试试。”
李瑞景下意识扯了一下陈亦的袖子,他很怕男人的暴脾气听到这话当场暴走,抓着庾年就是一顿猛揍。
然而陈亦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只沉声道,“你哪位?”
庾年报了自己的姓名。
“行。”陈亦道,“记住了,我叫陈亦。”
故事的走向逐渐变得奇怪,就好像八点档肥皂片忽然跳到了商务频道,两个男人开始交换名片。
陈亦当然不可能和庾年互换名片,他道,“别挡道,我要带我男朋友回去了。”
说着,就回头看了李瑞景一眼,说,“没劲,回家吧。”
“喔……”李瑞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来转了一圈露个脸,又一脸懵逼地回去了。他上车时还有些犹豫,问道,“我要不要跟杜哥说一声?”
陈亦啧了一声,把他扯进怀里,“让老钱去说。”
被单独留在车外面的钱秘书毕恭毕敬道,“好的,老板。”
“去查一下刚才那个傻逼。”男人又道。
“明白,老板。”钱秘书领命走了。
商务车的座椅宽大舒适,李瑞景歪在他怀里坐了一会,陈亦终于忍不住问,“刚才那人谁?他对你干嘛了?”
“没来得及干嘛,你就出现了。”李瑞景道。他想了想,又抬起右手,将手腕下方那个很淡的伤疤露出来,“这个就是他弄的……”
他很认真的解释道,“我以前为了资源去过他的饭局,他这个人很变态,就靠折磨人取乐。不过你信我,我从没想过爬他的床——”上位。
李瑞景的话音陡然一颤,陈亦已经吻上了那个伤疤。
“我知道。”他转而捧起李瑞景的脸,神色间没有愤怒,倒是有些隐忍的疼惜。
“……他会后悔的。”
说完,也不管李瑞景理不理解,就凑过来要讨亲亲。
李瑞景顺从地仰起脸,刚要闭上眼,忽然猛地推开男人。
他弓起背,双手难受地揪紧了衣摆,“不行……想吐。”
被打断的陈亦:……
男人无处发泄,终于朝司机无能狂怒道:“开慢点!”
这一路,司机走走停停如履薄冰,因为李瑞景下车吐了三次,司机大哥的后脑勺仿佛要被后座的刀眼射穿。
他好委屈,都是二十几年的老司机了,居然还能有被质疑车技的一天。
李瑞景走路都在飘,显然不是晕车晕的,而是本身就不舒服,司机不想背锅。
当晚,李瑞景是被陈亦公主抱回家的。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体还虚脱着,陈亦摸摸他的头发和发烫的后颈,问了几次要不要去医院。
李瑞景摇摇头,他明天要拍早戏,百分之百不能请假。
“下周六排了一天休息,到时候没好就去看看吧。”他道。
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连生病都习惯用拖延疗法,总觉得熬着熬着身体就能自动变好。
陈亦很心疼,他家里妈妈生病次数最多,总是打个喷嚏就有私人医生上门问诊,开了三天的药最多吃到第二天身体就好全乎了。他们家没有人会跟李瑞景一样,不舒服也选择忍着挨过去。
陈亦无奈,却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一番折腾下来人已经十分劳累,李瑞景没半个小时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陈亦洗过澡,也抱着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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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李瑞景已经早早赶到剧组拍戏。而陈亦要的那份资料,正静静躺在聊天对话框中。
庾年,庾家独子,外界风评很差,是与纳什太子爷齐名的喜欢搞道具虐恋的变态。
他俩唯一区别在于,纳什娱乐势大,庾家式微,庾年找人玩乐并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出了事他家难以摆平。
庾家早年在影视业混得风生水起,投资了多部爆片,也签约过一代巨星。只是富不过五代,生出的继承人一个比一个不给力,到了庾年这一脉,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苗,还是个不成器的独苗苗。
庾年的人生信条就是玩,只要不出人命那就可以尽情玩乐。庾家开的影视公司这些年的生存空间已经快要被星环影业和纳什娱乐挤压得所剩无几,庾年却还是不问世事、挥金如土,把家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乐得轻松。
他根本没把酒局上和李瑞景的小摩擦当回事,直到一个星期后,一个月难得打扰他一次的秘书给他打了三十来个电话,语音里急得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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