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了吗?”萧朗昊愣了一下,“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为什么。”墨渊的目光坦诚得竟让萧朗昊有些心虚,“你呢?你又为什么不喜欢我?”
萧朗昊绞尽脑汁,努力思考着不喜欢他的理由,“我,我不喜欢你是因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至今仍然忘不了她。”
“我可以等。”墨渊道。
“你说什么?”萧朗昊诧异道。
墨渊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双眼,道:“我说,我可以等,等到你忘记她的那天。”本来应该是很浪漫的话,他说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浪漫,反而透出一股有些可怕的执着。
萧朗昊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道:“那要是我忘了她,又喜欢上别人了呢?”
墨渊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道:“我还是会继续等下去。”
“还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喜欢上我、可以接受我的那一天。”
相识三年,萧朗昊是知道墨渊的固执的,被这么一个人盯上,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狠心道:“那如果我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怎么办?”
墨渊漆黑的眸子仍然坚定地注视着他,没有丝毫动摇,“那我就等你到下辈子。”
听到这话,萧朗昊简直欲哭无泪,“这世上那么多人,我不喜欢你,你不会去喜欢其他人吗?怎么就死盯住我一个人了呢?”
墨渊道:“你说对了,我就认准你了。除了萧朗昊,墨渊任何人都不会喜欢。”
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萧朗昊忽然觉得面颊有些发烧,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对他道:“我跟你说不通了!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别在这儿烦本公子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三日之期已近,慕容明燏坐在洛红鸢的床前,握着他的一只手,眉宇之间凝结着一团挥之不去的愁绪。洛渐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陛下是在为那第二味药引而烦恼吗?”
“寡人是在想,”他注视着那张苍白憔悴、已远不如从前美丽的脸庞,“寡人是否算是真心爱他之人?”“陛下为何会有这种疑问?”
“他说,寡人只是爱他的相貌,于是他毁了自己的脸,为了让寡人死心。”他放开洛红鸢的手,垂下眼帘,黯然道,“只爱相貌怎么能算是真正的爱?”
“陛下不必苦苦纠结于这个问题,”洛渐青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草民只问陛下一句话,如果您的心头血可以救鸢儿,您愿意为他献出来吗?”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寡人愿意。”
洛渐青淡淡地笑了笑,道:“陛下知道这样会对您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寡人不在乎,只要他能醒过来,好好地活下去。”他平静地回答道。
洛渐青粲然一笑,道:“陛下刚刚证明了,您就是鸢儿的真心人。”忽然,他将一根手指放到了慕容明燏的左边胸膛上,道:“这里,是心脏的位置。用匕首在这里刺一下,记得不
要刺得太深,见血即可。”
明明只是一根手指,却令慕容明燏感觉仿佛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心脏,让他从头顶到脚底都陷入了刺骨的寒冷之中。
洛渐青转过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喃喃道:“还剩下三个时辰……”慕容明燏没有听他把话说完,立即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洛渐青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一套冬衣,“这么冷的天,不穿冬衣可是要冻坏的。”他自言自语道。
慕容明燏进入御书房,拿出那幅画着红衣少年的画,最后看了一眼,便放到火炉里,任其烧成了灰烬——他怕洛红鸢醒来之后,看到这幅画难过。
他命人拿来一只碗,随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吩咐道,没有他本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房门被紧紧关上,他望向“所有人”之中的例外——墨渊,道:“把你的匕首拿来。”墨渊皱了皱眉,“陛下要匕首做什么?”
他并不理会他的疑问,径直走到他跟前,从他的腰间抽出了匕首。“陛下不要……”墨渊刚要阻拦,然而他退后一步,对墨渊摇了摇头,道:“等一下记得把心头血和雪莲送去给洛先生。”紧接着,他扯开自己的衣襟,手握着匕首,对准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陛下!”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墨渊迅速夺走了匕首,他的胸膛只被刺破了一点皮。
慕容明燏怒道:“寡人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吗?”门外的人结结巴巴道:“是,陛下……可是……”慕容明燏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快说!”“回……回禀陛下,走水了!”“哪里走水了?”“就……就是病人住的那间房子……”
不等外面的人说下去,慕容明燏已经打开门,朝洛红鸢所在的房间奔了过去。
第一百零八章
待他赶到的时候,整座房子已成为了一片火海,众多宫女和内侍正忙着奔来跑去地提水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