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还查吗?”手机那边的人听到动静,谨慎地问。
俞望拉开窗帘,撂下一个字,“查。”
林殊星父母走的早,从小被当做艺术生培养的林殊星没有了经济支持,大一便从美术系转了专业到金融系,大四毕业,林殊星用他打工存的钱和父母留下来的资金开了家纹身店。
纹的是林殊星自己的作品,也偶尔接一些他感兴趣的题材,纹身店的生意不算非常好,但养活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俞望,昨晚实在太谢谢你了。”林殊星说。
俞望没搭话,这在他看来的确不算事儿,他穿好西装,衬衫扎进皮带锁住劲瘦的腰身,靛蓝色的玛瑙袖口在灯下泛着冷光。
林殊星随口道:“你是怎么把他赶走的?”
俞望扣着腕表,问:“谁。”
林殊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男友。”
俞望走过去,“我跟他聊了几句,他就走了。”
“聊了……什么?”
“我告诉他,他该是前男友才对。”
林殊星抬头,眼睫毛上有水滴落,他哑然道:“这不好笑。”
俞望走近一点,他注意到林殊星左边的锁骨处纹了什么,青色的图腾刺在冷白色的肌肤上,有种残忍而凋零的美感。
男人伸手想摸,被林殊星躲开。
“你店开在哪?”俞望的手插进兜里。
林殊星把猫给他的地址念出来,“怎么了?”
俞望说:“有空去转转。”
林殊星弯着眼推他肩膀,“这个好笑。”
俞望家境优渥,家教严格,林殊星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出入自己的纹身店。
直到几天后,林殊星真在店门前见到了他。
猫:“别说你,我都震惊了。”
林殊星:“是吧。”
共进晚餐后送林殊星回店的男友当然也看见了,当即问道:“那是谁?怎么堵门口了。”
林殊星本想如实回答的,结果猫抢先说:“渣一点,摆脱他。”
林殊星:“……”
猫:“时间不多了,你没空跟他玩儿。”
“一个朋友。”林殊星说。
男友非常生气,拽着林殊的手不让他下车,“你有什么朋友是我不知道的?他是不是上次酒店里的那个男人!”
林殊星没出声,他看着男友,眼里某种情绪深深刺痛了对方。
男人的表情由嫉恨变得凶狠,又转为对林殊星的恋恋不舍,深陷的眼窝发红,哽咽道:“阿星,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林殊星摸摸他的头,弯着唇说:“是呀,我们分手吧。”
再见,不记得名字的前男友。
猫疑惑,“我没跟你说过他的名字吗?”
林殊星眨眨眼:“忘了。”
俞望靠在车头,一只手搭在引擎盖上,一只手的指尖掐着半截烟。
猩红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缓缓燃烧剩下的生命。
“怎么每次见你都在抽烟?”林殊星掏钥匙开门,顺嘴打趣几天不见的男人。
俞望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有点哑,“心烦。”
林殊星断章取义,“是我的错了,让你见到我就心烦。”
俞望抖落烟灰,问:“刚刚跟你男友在聊什么?”
林殊星:“聊分手。”
“分了?”
“分了。”
那男人还真是个傻逼。
俞望想,要是林殊星是他的人,他绝不会让林殊星有把分手两个字说出口的机会。
男人碾了烟,跟着林殊星进店。
林殊星抬眼问他,“不是心烦吗?”
俞望挑挑眉,“突然不烦了。”
林殊星的纹身店没有名字,店面坐落于市中心繁华地,左右两边都是酒吧。
店门口有个大院子,院里种了不少树,全是林殊星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亲手栽的,林殊星花了大价钱把这些植物连根移过来,偶尔睹物思人,顺带陶冶情Cao。
纹身店有两层,当年买下来的时候价格没现在吓人,一楼工作二楼住人,装潢是林殊星本人喜欢的巴洛克风格。
房子整体俗丽凌乱,除了工作台那边安装了光线明亮的灯具,其余角落都是筒灯设计和藏在墙壁里的光,投影仪一开,坐在吧台或者沙发上小酌一杯,倒也别有几分小资的感性。
“我这儿地方小,你随便坐。”林殊星开了灯,招呼俞望。
俞望一身西装,跟纹身店是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他点点头,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在店内走动起来。
林殊星站在小吧台后面,翻箱倒柜一阵后问俞望,“你带了司机来吧?”
俞望回头看他,“带了。”
林殊星打了个响指,手里拿着摇酒壶,说:“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请问——现在是营业时间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