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下来,请他替我保密去紫云涧走捷径一事,他像是反应不过来,停了会才道了声“好”,又嘱咐我发现后便立刻返回,不要独自探入。
我答应后同屋外的辛夷碰头,同他说今晚我要夜探皇宫。
辛夷当即蹙眉,“你一人前去?”
我点头道:“这样不易被发现。”
辛夷仍旧蹙眉,“我师父便是如此吩咐于你?”
我再次点头,“我不进去,发现了便归。”
辛夷牵住我手往外走,待出了客栈才道:“我同你一道前往。”
我摇头,“别,你身上剑意太强,一旦动手便跟明灯似的。我本来能跑掉,带着你也跑不掉了。你就相信我罢,我很快便可找到入口。”
辛夷陷入了沉默,我晃了晃他的手,“真的,我障眼法有了长足长进。你若不信我便现在用,你肯定找不见我。”
辛夷放开我手,退后一步,“好,你用罢。”
我当即用出,绕到辛夷身旁挠他手心,他果然毫无所感。
辛夷四处看了看,又闭目感受片刻,终是叹息道:“出来罢,我确实寻你不得。”
我笑了下,现身勾住他手,“走罢,出发前陪我去酒楼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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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夜晚降临、坊市皆关后,我辞别辛夷御剑前往皇宫。
今夜浮云遮月,由高处向下望,九重城阙重重封闭,除却几盏稀疏灯火便是处处昏黑,金瓦朱门被夜色侵染,不似白日辉煌,反而显得鬼气森然。
我出了口气,用起障眼法,悄然向下飞掠而去。在外围飞了一圈却并无所感,我停下来凝神感知,忽而下意识看了眼远处的金銮殿——
紫柱金檐耸立在黑暗之中,似乎没无哪里值得注意。
我放松了些,打算继续感知寻找,可飞了些不由得又看了眼金銮殿。
片刻后我变更了方向,依着直觉朝金銮殿飞去。飞近了方觉不对,越近越是莫名心慌。四处无人亦无声,虽感知不到魔气,背后却已汗shi。
待巡逻的侍卫离开后,我推开了沉重的朱漆菱花窗,悄然翻入其中。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根根半丈宽的金柱在黑暗中阒然兀立,整间大殿奢华无两,可我无意细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中央的金漆雕龙宝座上——那里有着一丝魔气。
于旁人而言许是难以察觉,于我而言却浓重到识海翻腾,头疼得快要炸裂开来。
我心跳得厉害,一步步走上前去,空旷的大殿内仅有放轻的脚步声如影随形。我来到龙椅前时,头痛得已是快要昏过去,细细摸索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机关。
脑内灵光一闪,我用起法力,以剑气将龙椅整个扫开到一旁。定睛一看,绛色地毯沿着龙椅先前下沿处有一圈极细的划痕。
我难以置信天地教竟真敢如此大胆,心跳着蹲下身来,轻轻将地毯揭开了,下方乃是一可掀起的活动门。此门乃是金镶玉,正中雕着九条进龙,象征“九五至尊”,我倒吸一口凉气——
何止是借龙气,分明是夺天命!
天地教竟有这般豺狐之心!
我正欲放下地毯离开,那严丝合缝的活动门忽而在我眼前毫无预兆地动了——从掀起到完全打开仅用了一瞬。我惊愕不已,欲要后退,却只来得及松开手中的地毯。
电光石火间,好似识海炸开般的剧痛在我眉心爆发,我眼前顿黑,当即头重脚轻地向着那充斥着血腥气的黑洞中栽去。
坠落感令我惊恐不已,可来不及反应,意识便已彻底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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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疼醒的,那疼痛是这般熟悉,仿若皮开rou绽,周身皮rou骨缝皆在被肆意啃咬。眼前一片黑暗,我手脚被锁链束缚,胸口以下皆泡在水中——此处是血池,天地教折磨囚徒所用,上回那魔道便是带我去了这样一处血池。我被捉住了。
我恨得咬牙,丹田已被封住,疼得要命却动弹不得,甚至连蜷缩起来都做不到。
脸上忽然一道力量袭来,我被扇得偏过头去。
一冷媚女声道:“醒了?”
我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天道,真不怕——”
又是重重一掴。
我吐了口血,缓缓转回去,冲着声音的方向冷笑道:“敢做不敢让人说?我还以为是怎样枭雄,原来不过是狗胆包天之辈!”
我厉声喊完最后半句后,换成了一男声,“说出社青下落和正道计谋,饶你不死。”
我“呸”道:“我不认识什么社青,正道还无心注意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我更不稀罕苟全性命。”
背后骤然剧痛,好似被鞭子狠狠抽过,疼得人头脑一瞬间空茫发麻。我猛然提气,咬住了牙关,强撑着没发出声音,泪水却应激得落了满脸。
血池前方传来了动静,有人跳了下来,下颌被把住抬起,前方传来了嗤笑声,“社青你不认识?你可是他的‘琼花美人’。他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们之人,可我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