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世间除却云奚再不会有人令我发自内心觉得好看,可如今方知,其实是有的,甚至直击心灵。
他可真好看。多看一眼便觉幸运。
坏心情已全然消失,我感谢天帝,分配得我太过满意。
我会努力干活,在此安营扎寨,不令天庭失望。
我猛提了口气,掩饰般垂眸,自我介绍了一番。却因心跳过快,恍恍惚惚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
“嗯,知道了,劳烦玉孜仙君接引。”他对我道,“雪见,过来帮我将这些文案按时间顺序整理好。”
连声音都这般好听,仿若高山流水。我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开始整理,连玉孜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一整日,我便为荭泽整理书卷文案,只觉时光过得太快,一晃眼便已入夜。
荭泽道:“好了,书卷繁多,之后再整理不迟。”
我点了下头,放下手中古籍退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偷看他。
荭泽偏头看我,对上我的视线,问道:“玉孜仙君可带你去领过住所?”
我摇头,“没,我们先来了此处,之后我便留下了。”
他“嗯”了声,“无妨,随我来罢。”
他话音落下,却未曾站起,而是身下座椅生出轮子,带着他绕过书案向前滑去。
我震惊地跑了两步跟过去,看着他腿,“真、真君……”
他停下看我,平静解释,“我曾膝盖受伤。因救治不及,落下病根,不便行走。”
我怔怔看着他膝盖说不出话——
天道不公,怎会如此?
他看了我片刻,出声安抚了我一句,“无事,不疼。”
“对不起。”我低声道歉,却连自己都不知所为何事。
荭泽摇头道:“无事,我常被问,早已习惯。”他继续向前,“随我来。”
我被领去了一间判府内的厢房,其中布置Jing致风雅,很合我眼缘。
“你先在此住下,若日后在仙界有了其他居所再搬便是。”荭泽交代道,“判府内仅你我二人和七位童子,不会有人来此处打扰你。平日卯正来正殿见我,四日休一日。你若有疑问或有所需,但说无妨。”
我摇头道:“没有,多谢真君。”
他弯唇淡笑,“我该谢你才是。判府事务繁忙,我一人实在忙之不过,如今终于等来协助之人,欣喜无法言道。”
他一对我笑我便心脏乱跳,真是要命。
客气一番,目送其离去。我怀揣着对明日的期待,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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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我始终未曾离开过判府,直到休息日的前日,结束整理事务后,我问荭泽,“真君休息日都如何度过?”
他道:“我行走不便,一般不出府。”
我心下抱歉,正不知该如何接话,便听他又道:“不过你初来乍到,于天界不熟,我怎可只顾自己舒心而不顾你感受。”他笑着看我,“明日卯正来府门处,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惊喜不已,半天说不出话,到头来只知道小声道谢,真是没用。
此日一早我便来到府门处等候,不一会,回廊深处现出一人。他并未坐在椅上,褪下了深色官服,换做缥色仙衣,形若浮云遮月,缓步走来,令人移不开眼。
他走至近前,见我直愣愣望着他,便笑了下,打趣道:“你喜欢我这般穿?”
我点头的瞬间面皮烧起,别过脸清了下嗓子,“真君如何都好看。”
他摇头叹道:“残疾之躯有何好看,雪见莫要说笑了。”
我急道:“不,我此言乃是真心。真君乃是我见过最好看之人。”
他拍了下我的肩,“好了雪见,如此反而像我自怜自哀以求安慰了。走罢,你帮忙开门可好?”
我应了声,下意识看了他的腿,他便解释道:“乃是以法术支撑。许久出府一回,又是携友同行,怎可丢人显眼。”他看了我一眼,又道,“无事,若之后我站之不住,你借我靠靠便是。”
我点了下头,怀揣着对他的心疼前去开门,却不料一拉开门便见到了云奚。
他面色惨白地看着我,眼底泛红,仿佛下一刻便要溃如山崩。
我怔了下,蹙眉垂首,“长宁真君,今日判府休息,明日再来罢。”
手腕被一把攥紧,只听云奚情绪缺失道:“荭泽真君有所不知,雪见曾乃长宁之妻,同长宁在凡间不得相守,历尽磨难终在仙界相会。纵使已非夫妻,奈何情深不改。长宁很快将会同其成亲,到时欢迎真君前来赴宴。另外,他对好看之人事物常无抵抗之力,天性如此,还望真君莫要将他所言往心里去。”
我刚要开口,哑xue便被封住。
只听荭泽道:“原来如此。抱歉,令真君介怀了。我对雪见并无他意,只是感激而已。”
云奚道:“无妨,明日卯正他会准时来府。告辞。”
话毕他便拖着我往前走,我不愿意,被拖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