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没再逛了,推着购物车便结账离开。
出了商场,看着这一堆东西,季瑶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她怎么忘了,她刚回国,还没买车。
习惯性地在超市拿东西,以为自己还在美国。
于是她打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没多久,一辆黑色低调的玛莎拉蒂商务车便停在了附近,季瑶推车过去,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从车里下来,他两鬓有了微微的白发,但动作训练有素。
他帮季瑶把东西搬上了后尾箱,打开后座的门等季瑶上车。
小姐,什么时候回的国?先生知道吗?
今天早上刚回的,辛苦你了穆叔,你应该正在吃晚饭吧。
穆叔露出了个和蔼的笑容,没什么的,突然接到小姐的电话,穆叔高兴都来不及。
他是季家的老人了,季瑶从小上下学都是他接送的,也算是看着季瑶长大。
季瑶把水幕里的地址告诉了穆叔。
小姐不打算回家看一眼吗?
季瑶看向窗外纷沓的景色,表情没有变化,可脑海里却是一团浆糊,她竟然只因为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可笑居然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明明陆之宴也没有看到她,她便自乱阵脚,让那一眼将她内心剖析得丑态百出,狼狈不堪。
季瑶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穆叔见季瑶没有回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季瑶,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遂没有再说话。
小姐从小主意就大,旁人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超市里。
陆之宴的眼角瞥到对面那抹身影离去之后,兀自收起了笑容,眼底寒潭落霜,若有所思。
那个姓江的要是明天之前要是还不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明明人家的恋爱都是nai茶草莓巧克力,为什么我是图书馆和自习室啊!
哼臭男人!他只想抱着他的研究,不抱着我!
表哥!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你究竟是不是我这边的?
边宛凝竖起两道好看的杨柳眉怒瞪陆之宴。
陆之宴无奈,你差不多行了,别把人家逼得这么紧,男人有事业心也是好事。
边宛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指着自己:我逼得紧??你看看哪个女朋友不是每天都缠着男朋友的?我只是要求每个星期约一次会,很过分吗??
还有女朋友每天都躲着男朋友的呢。陆之宴腹诽着。
你每次约会不是去这旅游就是去那看演唱会,动辄好几千的花销,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每次都是你买单他怎么想?
边宛凝的气焰就消下去了,只愤愤地说道:那我养他呗,又能怎样!
陆之宴揉了揉眉心,对她正色道:宛宛,你的这句话是对自己不看重,对他不尊重,对这段感情不负责任。诚然每段关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和存在自然,但感情是需要双方经营和互相体谅的,凡有冲突,必是有一方经营不善或是体谅不周。
你是在谈恋爱,是平等相对的关系,不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你刚刚那句话完全站在自我任性的角度,丝毫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他爱你,所以对你言听计从,无所不应;他爱重你,所以加倍刻苦,希望学有所成,是因为他知道你们的家境不匹配,他怕自己能给你的没有你家里的多。
爱和爱重之间,仅一字之差,却有千钧重。
爱你的人,可能只是贪图一时欢乐,贪图除去爱情本体的身外之物;可爱重你的人,是把你写进了他的未来里,他不希望这段感情只是昙花一现,而是希望你与理想并存。
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未来也会有好的前途。听你刚刚说的,他也跟你讲了原因,只是你把他拉黑了?陆之宴说完瞥了她一眼。
额。姓江的叽里呱啦说一大堆,那时候她正在气头上,所以就拉黑了。
陆之宴叹一口气,总不能让他什么都迁就你,你也试着去体谅他的难处。
边宛凝瘪了瘪嘴,知道了,哥哥。
陆之宴没再说话了,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
边宛凝探出头,讨好地媚笑:哥,你是不是也有爱重的人?不可能清心寡欲这么久吧?你这个年纪
她冷不防看到陆之宴睨了她一眼,就闭上嘴没再说了。
边宛凝自小不在江宁生活,没有和他们一起长大,是上大学才来的江宁,所以并不认识季瑶,也不知道陆之宴和季瑶的事。
过了两三天,季瑶觉得时差倒过来了,就约了席蕤奚吃饭。
在一家西餐厅里,季瑶正看着菜单点菜。
这家店的装潢整体呈墨绿鎏金的色调,大堂中央还有一架三角钢琴,有专人弹奏,伴着古典曲子,看上去很是雅致,座位都是丝绒的墨绿沙发,虽然每一桌前后的间隔不长,但很舒服。
席蕤奚来的时候带着那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