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掉。
唐蒲停下车,刚熄火,缪时洲便撑着她的车门敲打玻璃窗,伸手打着招呼。
得意洋洋样子,又气又无语。
你跟我一路想干什么?
她打开车门,缪时洲胳膊护着她头顶上方,客客气气请下车。
就想要一直跟着你,没有原因,硬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我爱你。
我这人不喜欢轻浮的话!
所以也不喜欢真心话嘛?
唐蒲攥紧车钥匙,钥匙圈坠着装饰的铃铛,铃铃作响,关上车门。
需要我再明确的告诉你一遍吗,我拒绝你的追求,我不喜欢你。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情,追求是我的事。
见过不要脸的。
他跟上她的脚步,眉开眼笑:没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吗?
唐蒲本来想小声点吐槽,结果抑不住情绪,她也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又看了一眼厚颜无耻的人,自己这点不礼貌,连他皮毛都算不上。
通往山顶庙的路,需要走一段很长陡峭的台阶,她脚上踩着三厘米的高跟走起来也毫不费力,看得出来她来这里次数很频繁。
这座庙被人捧得神圣,有人在山脚下磕头,也有人在阶梯上行两步,磕三头。
缪时洲很少会触碰这些宗教形式,他不相信什么神鬼,这些都应该是绝望无能之人,才会信的东西。
山庙熏香味道伴着风飘下来,越往上走味道越浓烈,这气氛不自觉使人严肃,哪怕是心中无神鬼的他,说话也谨慎了几分。
姐姐来这里,是想祈祷什么?
随便逛逛。
她不想说,眼下的情况缪时洲干脆不多问。
寺庙他没进去,坐在登顶的最后一层台阶上,静静俯瞰着下面。
樊阳焱说过,这是地藏王菩萨,为死去的人而祈祷,她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只有他见过,唐蒲最绝望哭泣的一幕。
山顶的风拂面吹来,舒服清凉,淡淡的绿叶香味,像凉透的热茶,不禁闭眼陶醉。
路过的很多人都朝他看过来,缪时洲摸了摸自己的脸,长着西方人的脸孔,来到寺庙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没过多久,唐蒲出来,走到他身边,看到她裤子膝盖上的灰尘,是跪着拜佛了。
我请你吃饭吧。她突然说道。
缪时洲猛忽抬头看她。
好啊!
生怕她反悔,站起来问:吃什么,中餐吗,上次我们一起吃的中餐很好吃。
西餐吧。唐蒲走下台阶,情绪平淡,完全不像是在发出约会的邀请,缪时洲摸不准,但白捡的机会他绝不放过。
坐我的车去好了,你的车钥匙给我,我让人帮你开到店里,或者你家楼下。
唐蒲倒没拒绝,拿出钥匙放在他的手心,钥匙环上挂着粉色的小铃铛,叮铃领瘫在他掌心里,让他忍不住又摇了两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
我问了上次你坐出租车的那个司机。他不瞒着:不过要是让我调查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你好像还挺自豪?
如果你亲自告诉我,我会更自豪。
两人并齐着身子,脚步放慢到一致,下台阶的速度很慢,他故意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不断与她摩肩接踵,隔着皮衣的布料,每蹭一下,都觉得像是拉住了她的手。
唐蒲坐上他的副驾驶,这么高的越野车,她还是头一次坐,光上来都费尽了力气,与她的甲壳虫相比简直是两个天地。
她拿出了口袋的烟,停顿的转头问他:介意吗?
不介意。
趁她点烟的功夫,缪时洲突然朝她逼近,伸出手眼看要搂过她的肩膀,吓得唐蒲赶紧把点燃香烟怼到他脸前:干什么。
他的脑袋微微往后仰去,以防被烫到,用手扯了扯她身上的安全带:抽烟可以,安全带不系不行。
我自己来!
他先快一步将安全带拉过她身前,叩住。
唐蒲知道这家伙在撩拨她,可就是猝不及防,不知道哪一刻会扑上来,吓人的程度堪比野兽。
点餐的权利交给了他,即便来到西餐厅,他点的却还都是中餐,分明是为了迁就她的口味。
你应该很喜欢吃这个才对。
只是跟他吃饭了一次,他就记住她喜欢吃油水多的食物了?这人还挺细心。
缪时洲,你有想要的东西没?
他一脸认真的绷起嘴巴抬头看她,眼睛直勾勾,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
除了我!
哦,没有。
唐蒲拉着嘴角:我在很认真的问你,哪怕是一个都行,实物点的,知道你肯定不缺钱,但你也总需要其他东西吧。
问这个做什么。缪时洲将煮熟的西蓝花捅进叉子,又用力在盘子上磕了两下,放进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