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郎朗一笑,望着恋人的新欢,没有丝毫不自在。
不会我和阿城也是刚刚才到。白月呆呆地凝了姜姒片刻后,略低下头,显露出羞涩与不安。
席下众妖因阿城二字悄声议论,没有礼数大胆人牲之类的细言碎语传入耳间。白月顿时如受惊小鹿般坐立难安,求助地拉住了贺城手臂。
姜姒脸上笑意未减,按住贺城青筋暴起的手,转而向宰相道:朗大人,您前日还说备了大礼送给白姑娘,怎么今日还舍不得拿出来了?
宰相已是老臣,知姜姒此举深意,上前献上能美容养颜的金翡翠,大肆夸赞大王新欢之美。白月双颊飞红,起身接过贺礼道谢,贺城却依旧面如寒冰。姜姒单手作势,美人们捧了玉壶金樽鱼贯而入,为王与宾客倒上贡酒。
有了伏羲草草根泡出来的酒,席间气氛松快起来,众妖多饮几杯,胸怀顿时开阔,贺礼者一个接一个,礼物很快堆成小山。
姜姒看着白月忙碌的侧影,贴到贺城耳边,冲他依然冷峻的侧颜吹气。
王也不要太生气,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
贺城的母亲是人类,父亲是龙君,他虽是混血却比纯血龙族还要强大。他称王后,归顺于他的妖族们把他的强大归功于他体内的龙血,那一半来自母亲的传承被无限缩小甚至遗忘。他们这样做,也以为贺城想这样做。
前几年他还总是忍耐,近来功绩越来越多,脾气却越差了。
贺城斜眼睨她:你来迟了。他神色慵懒,眸光却锋利如刃,顺着微挑的眼尾划出一点,叫人心惊胆寒。
姜姒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见他愿意翻篇,反而欢快地挨近了他:昨晚才成熟的酒,运到这儿都几时了?还要一壶壶分好备齐,已经是忙得转不开身,王还怨我?旁人见我都说我瘦了不少,王也不心疼我拉着他的手丈量她的腰,两两相依,亲密无间,若非殿内有人,恐怕摸得不止是腰。
我我有些累了。白月突地坐回原位,脸色发白。送礼的妖修捧着贺礼被晾在原地,有些拉不下脸,好在姜姒招呼他近前:你们虽说是送礼给白姑娘的,但王代她收下也是一样。既然白姑娘累了,不如我带她去休息,王觉得呢?
贺城自然没意见。姜姒伸手,白月望着她纤柔的手愣了愣,方握住。
两个女人自高台而下,姜姒领着白月往夫人们的桌子去。
妖族宴会一般男女分席,男人有男人的乐子,女人有女人的乐子,相隔一道结界,两边歌舞表演尽不相同。
夫人们原先不待见姜姒,是因为她独占妖王,现在这个原因不存在了,她们便转了矛头,去钉那个之前艳压她们的人牲。
白姑娘,叫你白姑娘可以吧,刚刚夫人就是这么唤你的。你应该还没有和王圆房吧,不然我们也该叫你一声夫人。
白月面对妖族们大胆的言语风格,不甚自在地默认了这个称呼。
白姑娘,我们听说你失忆了,是真的吗?
白月点头。
她肩上的伤已经痊愈,魔气也祛除干净,原本不该有后遗症,医官也瞧不出所以然,最后的结论是:她来自人界,不适应妖界的妖力,才会有短期的失忆。
白月如今只记得她和贺城进入秘境之前的事情, 而秘境之后,所有的一切成了只属于白月的秘密。
呀,那这么些年的事你都记不起来了?连怎么见到王,怎么来妖界的也不记得了?
白月努力思考了一阵,摇头。
天啊!夫人们惊呼:万一这么些年里你已经和别人成婚了,你又忘了那咱们大王岂不是
当事人仿佛也吓了一跳,愣愣地不作反应。
夫人们见状一阵嬉笑:白姑娘,你从刚才开始就一个字都没蹦出来。难道是哑巴不成?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是都会吃人的妖怪,不屑与我们说话?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抬起的袖面掩着青白獠牙,夫人们笑得不怀好意。
不不是我只是白月不善言辞地捏紧了腿上的裙摆。
姜姒笑着打断众人:白姑娘这一个多月里都闷在房内,天天睡得昏沉,一时不习惯热闹而已,你们不要胡乱猜想。
夫人们见姜姒开口,更有了话题。
夫人还记得那日我们祈福,您说的话?
自然。
夫人的祈福当真灵验,这才多久,还真叫大王给找到了!
姜姒笑而不语,夫人们给白月讲了姜姒那天说过的话【若是那女子还活着就好了。大王这么爱她,失去她心里该有多难受疼在他心里,更是疼在我心里,我只希望大王能早日找到她。】
白月闻言两眼突然冒出泪光,掩面而泣。
夫人是我对不起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们可没招你!你可别让人觉得我们欺负了你!
白月摇头,抽噎道: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阿城已经有了你如果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