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霁说了话,先应声的便是周如柏,樱樱,妹夫说的是真的?
周樱樱听了,诺诺应是。
周如柏见此,脸色一沉,竟是朝立在周樱樱背后的二春道:周府让你们侍候姑娘,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姑娘病得这么重,登州那儿竟是未曾收到片言只语?
周樱樱原来见周如柏与自己肖似,不禁生了亲切之感,谁成想他性子竟是颇严厉。此时侧首一看,便见二春垂着头不敢应话,可见他待仆婢自来如此。
只是这事却不能怪二春。原先周樱樱病愈,她们也曾提过要向登州报信。然而彼时周樱樱初来乍到,只想着在侯府混日子,哪里顾念到周樱樱远在登州的父母?
是以周樱樱便与周如柏道:哥哥,此事不怪她们。是我怕父母惦记,不许他们送信的。说着又劝了众人各自入座。
周如柏听了,哦了一声道:你自来不懂事也就罢了说着却问韩光霁,难道妹夫也觉着这是小事?
周樱樱一听这话,不禁悄悄捏了把冷汗她这个哥哥实在有点东西啊。才刚进门呢,不只敲打丫环,连韩光霁也敲打!
韩光霁倒是乖觉,应道:彼时我不在侯府,确实疏乎了。
他这话说完,周如柏便一脸不以为然,那个谢怀悯却已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周樱樱怕他一时意气,又说出什么难以收拾的话来,抢先道:哥哥,我虽是大病一场,却是得了后福。自那回以后,我身子便结实了不少。
周如柏闻言,把周樱樱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笑道:气色确实好了,回头又与二春道,每逢换天,姑娘总是作病,你们都仔细看着。
二春听了,垂首应是。
此时周樱樱又道:哥哥别担心,我好着呢,顿了顿又道,我已嫁人了,就别总叫我姑娘了。
周如柏闻言一笑,一时未能改口罢了。再说,你便是嫁了天上的文曲星也是我们周府的姑娘。
不得了,不得了。这个周如柏真的是来敲打韩光霁的吧。
韩光霁闻歌知雅意,怎会不知周如柏是冲着他来的?是以默了默才道:从前我未曾陪在樱樱身边教她受了委屈,往后再也不会了。
也不算什么委屈只我们若早知三爷事忙,一成亲就便要离家两年,也便多留妹妹些日子,何必才及笄就着急把她远嫁西京?
这﹑这是来省亲么?这是来翻旧帐的吧。周樱樱听得心慌,见周如柏捧了茶盅来吃茶,忙打岔道:哥哥渴了吧,可尝出来是什么茶?
周如柏闻言,想了想,回道:六安瓜片?
是!周樱樱笑道,三爷才新得的,便说要给哥哥尝尝,你可喜欢?
周如柏听了,也不说喜不喜欢,只笑道:妹夫有心了。
这厢兄妹二人说话之际,那厢韩光霁与谢怀悯已是打了一轮眉眼官司。韩光霁见他总是看向周樱樱,心中极不耐烦,便道:这屋子小,也没什么好瞧的,谢公子也尝尝这茶吧。
韩光霁说罢见周樱樱也把手伸向茶盎,便按住她的手道:这茶有些凉,你却不要吃了。话说完了,却还是按住周樱樱的手不放。
这些日子韩光霁虽然与她极好,也鲜少在外人跟前与她亲近。周樱樱觉着谢怀悯看着二人交迭的手,悄悄想把手抽了,却被韩光霁压得动弹不得。
这样下去,还能好好说话麼?周樱樱思及此便道:哥哥和谢公子远道而来,想必未曾用膳我同三爷先回院里去,待我那边的席面摆好了,再让人请你们过去好么?
韩光霁听了这话正要应好,周如柏却先道:急什么?这些事教下人忙去便是。你再陪哥哥说会话,这般说着又朝韩光霁道,妹夫有事先忙去吧。我同妹妹说些家里的事。
什么家里的事?这摆明是要支开韩光霁来说他坏话!
韩光霁倒不忌这个舅兄,他只是不乐意周樱樱同谢怀悯共处一室。他看着周樱樱的眼神,横看竖看都着着惹人生气!
周樱樱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得劝道:三爷先回吧,我就陪哥哥一会儿。
兄妹二人两年未见,韩光霁也不至于不讲情理,终是应了周樱樱的话,先独身离了栖梧院。
韩光霁前脚才走,谢怀悯也起身道:周兄你同好好说话,我先歇一会。他说话时支支吾吾,这回未有再提韩夫人三个字。
待他走了,周如柏便开门见山道:樱樱,眼下也没外人,你老实同哥哥说韩三到底待你如何?
周樱樱听了这话,暗暗想道:韩光霁这人爱吃醋﹑规矩多﹑不会哄人﹑心眼又小可是啊,他爱吃醋却不曾拈花惹草,他规矩多也未曾失信于她,他虽然不会哄人却把私库都交予了她,他心眼是小却也只容得下她一个。如此想着,霎时间只觉心中如打翻了蜜罐似的。
好。哥哥,他待我很好。
当真?
周樱樱闻言点头道,是,从前是有些误会。但他回来以后便好了。
周如柏听后,打量了周樱樱一番,见她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