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见了那玉骰子,重把锦囊系好,递给了春深。
春深把锦囊接了,问道:nainai要如何处置?
周樱樱想了想,说道:收进我私库里去吧。如此说着,周樱樱又想起之前经周如柏提点,自觉对父母不够上心,便命春深把册子拿来,细细点了几件玉石古玩以及一些丝绸布疋,打算随家书一并送回登州。
因不知周氏夫妇喜好,周樱樱便问春深:你瞧瞧我挑拣的这些可合父母亲的心意?
春深笑道:老爷夫人疼爱nainai,nainai送什么,想必他们也是欢喜的只是有几疋葛纱夫人怕是用不上。
这天时快要入夏了,你们几个不都有家人在周府么,便给他们送些葛纱好做夏裳。周樱樱说罢让春深把其余三春召来,把事情与她们说了。
众人听了都十分欢喜,忙向周樱樱道谢。
这时留春又与春浓玩笑道:姐姐家里人多,你先挑些。
周樱樱一听也笑问:是么?
因家里人多,多占些礼,春浓倒有几分不好意思,都一样的。我家中几个弟弟妹妹还小,也用不着那么多料子。
然而周樱樱听她家中有弟弟又有妹妹,便让春深多取些葛纱来。
春深去取物件时趁机把春浓也拉了出去,与她道:nainai待我们如何,你可明白了?
春浓听得,垂眸应道:我知道了。
如此一日过去,到了翌日用午膳之前,韩慕兰却派了个贴身丫环到闻风斋,说道大小姐昨儿在闻风斋尝了鲜,今儿要回请三nainai到自个的院子用膳。
周樱樱听了,便问:大小姐可还请了旁人?
那丫环回道:还请了栖梧院那两位。
周樱樱知道后,半点不意外,原来想寻个借口推了。但想到韩慕兰这般行事,时常拉上她也挺烦人,不若想个法子让她真正死心便可消停了。
思及此,周樱樱便应承了。待换好衣裳,便领了四春去韩慕兰的院子。一路上又碰见周谢二人,索性一道前往。许是因昨日说了一番话,此时谢怀悯见了她似是有几分不自在。周樱樱见了也只得装作不知。谁知才踏进韩慕兰院中的大厅,便见韩光耀也正在屋里吃着茶。周樱樱最不耐烦碰见他,心想早知他也在,便托病不来了。这回一个韩光耀再加上一个谢怀悯,便是珍馐百味,周樱樱也是食不下咽。
周樱樱正烦着,忽地听得周如柏唤道:妹妹怎么了?不舒服么?
周樱樱听后,抬眼一看,暗忖:韩光耀虽比周如柏年长,但周如柏是官身,韩光耀总归要敬他几分幸好有这个钟馗在,有他压着,想那韩光耀也不敢胡来吧?
没事,不过走得有些累了。如此应了,周樱樱便由着春深扶她坐下。
韩慕兰见人齐了,也不拖延,立时吩咐人摆饭。此时周樱樱自然挨着周如柏坐,另一边手的则是韩慕兰。韩慕兰与韩光耀并邻而坐,正对面的便是谢怀悯。韩光耀本就擅长与人打交道,加上韩慕兰有意热络气氛,席上几表兄妹便显得很是和乐融融。只得谢怀悯不如昨日那般欢容。
韩慕兰见此,试探着问道:谢公子,今日的饭菜可是不和胃口?
谢怀悯此时才回过神来,摇首笑道:不过是昨晚多吃了酒,胃口不大好。他虽是苦笑,但嘴边现出两个酒窝,瞧着也没那么苦。
然而周樱樱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突暗忖:该不会是为了她借酒消愁来着?
周樱樱心中正有些不安,幸以此时周如柏说道:日后应酬少不了沾些酒,你这酒量确是浅了些。
周如柏于谢怀悯如兄长一般,当下被说了只得讷讷应是。
韩慕兰见此,笑道:又不是人人都如哥哥和表哥一般海量。说罢便吩咐丫环让小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直至席散,再无别事,男眷便先散了,唯有周樱樱寻了个借口赖在韩慕兰屋里。
因顾着韩慕兰面子,周樱樱便屏退了下人,待人走了才与她道:表妹,我今儿有些心底话要同你说。
韩慕兰猜着她说的话与谢怀悯有关,心中一阵忐忑,握在手里的帕子都扭成一团了。
表姐你说吧。
你虽未明说,可我见你待谢公子的模样怕是对他有些上了心。可我老实说予你知,谢公子虽是位谦谦君子,然而以他的出身却不能是你的良人。
韩慕兰与周樱樱的关系本就是面子情多,是以也未曾想到周樱樱会把话说得这般直白。
一时未曾反应过来,韩慕兰只是低声道:我﹑我知道。
周樱樱见她垂着头,脸上神色既难堪又难受,心中不忍,便柔声劝道:你同谢公子不过见了几面以后避着些,慢慢便忘了。
然而韩慕兰听了这话,默了会,却忽然抬头道:表姐,你今日说了这些话,我也不妨同你说几句心里话我也知道这府中上下面上虽然敬重我母亲,但暗里都觉着她性子机巧为人霸道。可是这些人只瞧着母亲的风光,又有多少人疼惜她为了侯府费尽心血?父亲这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