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道理周樱樱是知道的。是以把金丝菜的事托给了韩光霁,她便收起了心,料理起别的事来。
直忙到了中午时候,周樱樱才得空来吃些糕点充饥。吃过糕点又吩咐留春:也不知道三爷有没有用午膳,让小厨房也备些吃的。
留春应了话,才出屋子便碰见来寻周樱樱的韩慕兰。韩慕兰本就生得窈窕风流,被禁足了一阵,便显得有些憔悴消瘦。
周樱樱见她来了,心中叹了口气,面上还是笑着迎她:大妹妹怎地来了?
韩慕兰点头应了,一时却未言语。
周樱樱见此,说道:你被姨母拘着一段日子,难道还未想明白?
韩慕兰闻言,愣了愣神,低声道:想明白了,今儿母亲放我出来是因为她相中的人家也会来做客我只是有件事想问表姐。
周樱樱见她神情落寞,一时也不忍拒人于千里之外,便道:你问吧。
韩慕兰听罢,贴到周樱樱身边小声道:我被拘着前见过谢公子一回彼时他说他已有意中人表姐可知他的意中人是谁?
周樱樱听后,不禁皱了眉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把前事忘了,谢公子于我而言不过是陌路人。我哪能知道他的意中人是谁。再说你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此时韩慕兰却是怔了怔,讷讷地道:我知道了能如何?我要是知道他的意中人确实比我出众,我也能死心了她说着,脸色忽地变了变,然而他的意中人却是个有夫之妇,这教我如何甘心?
大妹妹说的什么话!
表姐,其实我都知道。你就是谢公子的意中人,对不对?
周樱樱见她神色执拗,当下也不欲多说,起身便要把人送走。
然而她才起来,却见韩光霁正进了屋子,说道:慕兰,你在胡说什么?
韩慕兰见韩光霁回来了,抿着嘴道:三哥,表姐有了你却还去招惹我大哥和谢公子,这口气你也忍得下来?
韩光霁听了这话,脸色一沉,说道:她的事我心中有数,由不得你在这儿空口白牙地泼脏水。慕兰,你自个也是女子,难道不知声誉于女子而言最是要紧?
韩光霁待韩慕兰与韩慕芝虽说不上亲近,但往常也是容让居多。韩慕兰骤然吃了他一通教训,双眼一红,颤声道:你﹑你们都帮着她?
韩光霁见此,皱眉道:我看你为了谢怀悯已是没了分寸。你再是如此,我也不得不回了父亲,让他亲自管教你,省得你再闹出事来。
韩慕兰听了这话,哪还敢再纠缠,只得领了人离去。
周樱樱见人走了,立时到韩光霁身旁拉了他的手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与她还真说不明白,她说着顿了顿又低声道,往日只知道你爱拈酸吃醋,未曾想到了要紧关头还是讲理的。
韩光霁闻言,哼声道: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夫妻一体的道理?
周樱樱讪然一笑,问道:金丝菜可寻着了?
寻着了。那谢公子出了大头,余下的我派人分别去几间酒楼凑足了数。
周樱樱听了这话,一时大喜,抱着人便往他脸上亲。末了,又问道:可有付钱给谢公子?
倘若周樱樱亲自去,谢怀悯肯定不收银子。可现下是韩光霁冷着张脸给他送钱,他却是不敢不要的。
给了一倍的银子。
这就好了。我也不想欠下人情。
韩光霁听她话中之意是不欲与谢怀悯多有牵扯,一时间心气也顺了许多。
因凑足了金丝菜,周樱樱立时便带了人回厨房。金嬷嬷与厨房里人的也未曾想到周樱樱竟有本事寻来备好的金丝菜,一时间便愣了神。
周樱樱见此,心中微微得意,又与留春道:这些金丝菜得来不易,今儿你便在厨房好好守着,只那金凤鲟龙翅未端上桌你也离不得这院子。
如此这般,金丝菜的事解决了,往后再没有生别的意外。周樱樱头一回在侯府宴客总算顺顺当当地完成了。只中途她还寻了个空去偷看许姨太太给韩慕兰相看的人家。只见那小公子模样也算得俊郎,可衣着过于华美,便显得略有些轻浮。且他那骄傲矜贵的模样与谢怀悯温柔谦和的样子确实相去甚远。
宴会翌日周樱樱便给自己放了假,好好地歇上一天。只当晚与韩光霁用过晚膳,却见侯爷的小厮来传话,要周樱樱带上闻风斋的账簿与韩光霁一道去见他原来侯爷是定了要周樱樱两个月内减省院中开支两成的。如今离两月之期尚有几日,看来是要提早检查成果了。
如此,周韩二人便并肩往侯爷院里去,途中韩光霁说道:说不准父亲这回便要把府中的事交给你了我就说那金丝菜倒不如寻不着。
其实周樱樱自己也不想接这活。且不说她本就不是好权的人。要真扛起这中馈,工作量多了不说,月例又不会给她增多。这般想来,便是愈想愈不划算。
二人到了侯爷屋里,便见侯爷与许姨太太正端坐上首。许姨太太歇了几天,脸色也转好了些。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