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听了韩光耀的话,默了默才道:你既知三爷活着对侯府才有好处就更不应该拦我了。
韩光耀听得挑眉道:你要为三弟冒险,行。可你用什么身份见她?你嫁来侯府后统共见过她几回?你真以为她有把你这儿媳妇放在心上?
此时周樱樱咬唇道:她可以不放我在心上,却不能不把她儿子放在心上。
韩光耀见她脸色楚楚,缓了口气道:你回去写封信,我替你安排人送过去,他说罢见周樱樱脸上有几分犹豫,又道,你要是信我不过,也派你的人一道跟过去就是了。
周樱樱也知自己此举是有些鲁莽了,心想托老潘跟这一趟也不怕韩光耀耍什么小动作。
思至此,她便郑重朝韩光耀施了一礼,既如此,这事便托给大伯了,说着又直直地盯着他看,此事与三爷安危有关,还望大伯周全。
韩光耀看了看她,又缓缓地扫了她的小腹一眼,应道:嗯。你回去写信吧,好了便让人交予我。
周樱樱应了,转头便领了三春回闻风斋。一路上又把韩光耀同她商量的尽告知三人。是以一回屋,挽春便立时备了文房四宝。匆匆把信写好后,周樱樱便唤了老潘来,命他跟着韩光耀的人去一趟妙音庵替韩光霁搬救兵。另外又拨了两个护院同行护着。
诸事准备停当,周樱樱总算歇了下来。只一时未得到韩光霁平安的消息,她的心便总不能安稳。
妙音庵离侯府不近,一来一回需时,不一会周樱樱便等到晌午了。春深见时辰到了自要劝饭。周樱樱为着孩子勉强用了些饭,接着又等得旁晚时份才见老潘回来。
周樱樱在屋里远远已见着老潘神色不虞,她看得心中一跳,待他走近便问道:见着侯夫人没有?
此时老潘摇首道:没有,妙音庵被官家围了。
周樱樱闻言一惊,问道:为何?
午后老潘等人到了妙音庵门前,才见有官兵守着,一时竟是不得门而入。后来几番探听,才知原来京中庵庙都曾周济城外的流民。本来出家人慈悲为怀,有此一举也不足为奇。只有些流民便是随着僧尼混入城中。官家知晓了,便把白马寺﹑妙音庵都围封了起来。
周樱樱听至此,手脚一软,忽尔便觉一阵晕眩。跟前几个丫环吓得忙把她稳住,又扶进了里间去。
留春见春深把人安置好了转身便走,忙问她:姐姐去哪?
春深只道一声刘鹊,便急急出了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春深便领了刘鹊入内间替周樱樱把脉。
待他把了脉,春深便问他:nainai如何了?
她月份尚浅,近日忧思过度才会晕厥。接下来还得吃几帖药,再卧床静养。
床上的周樱樱虽未睁眼,却已转醒过来,此时便说道:有劳刘爷了,孩子千万得稳住。
几个丫环方才见周樱樱晕厥,实在吓得不轻,眼下见她醒过来,总算放了心。
刘鹊听了她的话,叹了一息才道:三爷定然吉人天相,弟妹要多顾着自己。
榻上的周樱樱嗯了一声,又问道:我哥哥和侯爷回来了没有?
未曾。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
周樱樱默了默,忽然道:难怪我都饿了且把饭菜端进来吧,我不出去了,说罢又与春深道,刘爷该饿了,你也给人备饭吧。如今城中宵禁,记得安排间厢房给刘爷。
三春就怕她为了韩光霁的事茶饭不思,如今听到她要用饭,便连忙去准备起来。
只周樱樱却喊住留春道:昨儿我睡得实,你们是不是给我喝了什么药?
留春听得,讷讷地道:是﹑是刘爷开的宁神药。
周樱樱闻言,说道:今晚再熬一碗,说罢又问刘鹊,这药每天喝一回可以么?
不妨事。
周樱樱对自个的身子也是了解,只怕再这般折腾下去,这胎便保不住了。远的那个有难,她是远水难救近火,而近在身边的这个,她更要尽力护好。
既心意已定,周樱樱用了饭,便吃药休息。药进了肚子不久,她便觉出困然。
这时守在帐外的春深却听得她迷迷糊糊地道:侯爷和哥哥回来了记得喊我起来
只周樱樱睡着后便梦见了韩光霁。梦里的韩光霁道他根本没伤,不过是传信的人搞错人了。周樱樱听了,大喜之下便抱住了他,哭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然而这时韩光霁却摸着她的肚子道:孩子呢?你肚里的孩子去哪了?母亲特地回来看孩子了!
周樱樱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夫人?是夫人来了?
此时周樱樱吓得一睁眼,往脸上一模,手心尽是泪痕。回过神来才听得春深在唤她。
nainai,nainai,你是不是魇着了?
周樱樱听了,拿袖子抿了脸上的泪,点头道:做梦了。
春深见了,抽出帕子替她印了印额间,又柔声道:nainai,有好消息。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