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见了地上的剑,脱口而出便是一声三郎。
语音方落,便听到那熟悉的人声回了一句在。
紧接着周樱樱便见一道白色人影翩然落在跟前。这人垂手把地上的剑拔起,然后银光乍然,一道血柱随之喷出。而这使剑之人自然是韩光霁。
周樱樱吓得退了一步,又听得韩光霁道:看好三nainai。这句话却是对二春说的。
韩光霁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挽剑﹑出招﹑见血封喉周樱樱回过神来才见得那为首之人已是倒在地上,他的两手捂住颈间伤口,一掌缺了三指,正双眼突突地盯住韩光霁。
可韩光霁却没多看他一眼,只是瞧着不远处那伙恶贼道:谁要上来?
原来这帮人之中以那为首之人功夫最高。只他们眼见那人竟是活生生被飞剑削了三指,接着又被一剑了结,皆是心下大怵。眼下听得韩光霁问道谁要上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作鸟兽散。
韩光霁见了,往地上那人刺了几剑,见他真气绝了,方转身道:樱樱,没事了。
方才韩光霁一直背朝周樱樱,她此时把人瞧真了,心中那惊惧之情全化作一通委屈,嗔道:你﹑你才舍得回来!
韩光霁与她分别多时,眼下见她轻嗔薄怒的模样,心中情动不已,也顾不得有旁人在便把周樱樱揽进怀里。
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如今相依相偎,二人心里才真正踏实起来。
周樱樱听了他的话,从他怀里抬首道:你若真舍不得就不会去剿那劳什子的匪了!
韩光霁闻言嗯了一声,低声道:这事是我不好,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先回府再说。如此说罢,他便扶了周樱樱进轿,自己则翻身上马打道回府。
两人回到闻风斋,韩光霁便让人请郎中过府替周樱樱把脉。此时周樱樱方知原来韩光霁心急回来见她,是以离了大队,轻骑快马先赶回京中。而那伙人埋伏之处是回府必经之地,若非韩光霁有此一着,也不知此事能否善了?
周樱樱听了,叹道:还好你尚有几分良心,赶回来看我。
因韩光霁汲汲赶到,未曾把周樱樱同那些恶人的对话听进耳中。周樱樱便把彼时情势说与他听。
韩光霁闻言,愣了愣,又抱了她道:我只猜着那些人是流民余党却未曾想是因为我
周樱樱虽恼他负伤剿匪,却不忍见他自责,只嘟嚷道:我没怪你的接着便扯了话头,捡了些府里的锁事同他说了。
韩光霁听得那几个护院是她拿主意招回来的,赞道:他们忠心护主,当赏。说罢,便命人把那些护院照顾好,又赏了他们并二春等人。
待郎中替周樱樱把了脉,确认一切安好,韩光霁便与她道:你歇着些,我还有事要办。
周樱樱听了,忙拉了他的手道:办什么事?去哪里?
你遭人埋伏﹑方才那人还躺在巷里这些事都得报予官家。我去同父亲说几句话便要进宫面圣了,韩光霁见周樱樱不乐意的样子,垂首亲了亲她才道,本该先进宫面圣的,就是急着见你才赶先回来诸事一了,我便回来陪你。
这是拿皇帝来压她了,周樱樱还有什么办法?只得应了下来。
然而临别之时,周樱樱又拉了他袖子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伤没好全?
韩光霁闻言一笑,不妨事。
周樱樱虽怨他,但总归是心疼多些。眼下见他才回来又赶着进宫面圣,便吩咐小厨房做了些易克化的点心,让他在进宫途中好垫垫肚子。
今日一早便来了这么一出,周樱樱也是吓得不轻,待闻得韩光霁父子已是同行入宫面圣,她便卧床歇息了。
只睡到午后时分,春深却急急把人唤醒了,说道宫中传了旨意,要周樱樱进宫。周樱樱虽然不是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闺秀,但蓦然听得要进宫还是有些不安的。
遂问道:可有说为何要进宫?
此时春深答道:说是三爷伤毒发作,晕倒在宫里,她说罢见周樱樱脸色骤变,忙描补道,传旨的内侍道三爷虽是晕了却没有大碍,只圣人知他惦记着nainai,便特意下旨接nainai进宫陪他。
周樱樱原来想着他这回便是病了,她也不心软侍疾。这下倒好,皇帝亲自下旨,她还能抗旨不成?思至此,周樱樱心中不禁怪道:也不知是怎么惦记,惦记得皇帝都知道了?
因此,周樱樱同家里把事情交待了,便收拾了一番准备入宫。这还是周樱樱头一回见到太监,只见这人不过脸皮嫩些,声音尖些,其实外表看来同一般男子也无甚差别。周樱樱施了礼,又给了人一些辛苦钱,便上了马车进宫。侯府的马车自然只能停在宫外,谁知宫门前竟有软轿来迎周樱樱。
周樱樱见了那轿子,犹豫地问领路的内侍:公公,这合规矩么?
那内侍笑道:是圣人口喻召韩夫人进宫照顾韩大人的。如今韩夫人又是双身子,可劳累不得,还请快些上轿吧。
有人侍候虽是好事,但周樱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