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真是不对劲。
温春宜觉得自己最近是非常的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不是身体上,更多的是心里头的,比如她最近总是有些魂不守舍,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或者丢了什么,但细想,又寻不出半点由头来。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
甚至好朋友孟烟提起来都对她充满了羡慕,说她是有钱有闲有脸的富婆。
这年头,美貌可以换来钱,时间也可以换来钱,但三者兼具的人着实是不多。
话虽如此,但温春宜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就跟中暑了一样,头昏脑胀,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可身体的各个机能和器官又都在正常运作着。
孟烟对她这种间接性发作的矫情病非常不以为然:你这个症状是失恋了啊,姐们。
温春宜跟被戳中了心窝子一样,下意识就要反驳:我呸,你放屁。
孟烟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心道你那失魂落魄、欲求不满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姐妹我和你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现在的状况?
可反驳完了,温春宜又有点儿心虚,求知若渴地问:要怎么去缓解呢?
孟烟从唇间吐出一圈烟来,模样高冷,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没有一炮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炮。
指望孟烟给出什么有有用的建议是不可能的了,温春宜思来想去,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闲了,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决定短暂地捡起自己不多的事业心,去搞搞事业。
总之,失恋是不可能的,为情所困更是下辈子的事情。
于是当天下午,温春宜久违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小店里。
店里新招了一个伙计,二十来岁,还算伶俐,温春宜给的工资高,小伙子工作也很卖力。
温春宜一进店里,小伙子就很殷勤地迎接上来:老板娘,你来了啊。
温春宜看了眼他,高冷地点点头:店里还好吧?
小伙计说:都挺好的,老板娘,你放心。
两三句话,温春宜的事业心就被打发了。
她又无事可做了。
温春宜在办公桌的后面长吁短叹,把手头上那本薄薄的账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脑子里却还是乱糟糟的,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这时卓上的电话忽然开始震动。
温春宜吓一跳,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没显示来电人的名字,只有四位数的短号。
温春宜不想接,但手不对心,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下了通话键了。
那头低沉的男声传来的一瞬间,温春宜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忽然意识到,孟烟说的并不全是神棍的话。
她的心里确实是惦记着什么,不然她不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踩在实地上的感觉。
干什么?温春宜先发制人,语气恶劣,蒋先生大白天这么空,跑来找我唠闲嗑?怎么不陪陪你那新婚的娇妻?
这话一说出来,温春宜自己都愣了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
蒋震低笑一声,大概是被头回见的活的会吃醋的温春宜逗乐了:还不是娇妻,你别破坏人姑娘名声。
温春宜一听他这语气更不爽了,在电话这头龇牙咧嘴:怎么的?这还不是娇妻就替人说话了呗?啧啧。看不出来啊,蒋先生铁面柔情,竟然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夹枪带棍的。
不能!不行!温春宜干脆拒绝,声音都大出了一些。
你这个脾气,怎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
你才猫,你是狗,大狼狗。
那敢请你先头是被狗cao了呗?蒋震说,那你成什么了,母狗?
温春宜语塞,语气十分恶劣:蒋震,你有事说事,没事别妨碍我做生意。
我现在在隔壁市里头开会,晚上十点到榆城,你在我那公寓里头等我?
温春宜果断拒绝:不去。怎么的,想金屋藏娇?我可不奉陪。
温春宜!蒋震连名带姓喊她。
温春宜有些怵,没继续往下说。她有点怕蒋震发火,但蒋震却没有发脾气,反而是停了两秒之后,语气跟着都软化下来:你不也给我听了一场活春宫吗?咱俩也算扯平。好歹也得听我说说这事儿怎么回事是吧?
温春宜刚想说自己不要听,蒋震却看出她的意图一般:别说你不听这种话,弄得自己跟琼瑶剧里的矫情女人一样。
温春宜本来心里头还有火,一听这话就绷不住了,笑起来:怎么的,你还看过琼瑶?
你也差不多了,矫情。
呸。
蒋震听她这个声音知道她是暂时被哄住了。
温春宜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脾气大架子大,可不就是跟个猫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