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货色?我兄弟不过看在你有几分颜色,给你衣裳穿,地方住,权拿你当个粉头取乐。你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竟敢插手我们之间
赫连澈话还没说完,便觉左脸颊迎来重重一拳,齿间酸麻,有温热粘稠的ye体顺着嘴角往下滴答流淌,落在墨绿戎装上,一片滟滟的红光。
四周侍卫早已反应过来,纷纷拉动枪栓,二十几个黑魆魆枪口,皆对准凌子风和苏曼卿。
凌子风将少女紧紧掩在背后,狭长双眸冒起腾腾怒火。
赫连澈,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
明明他屡次三番警告过,不准伤害他家小曼曼,可这男人偏偏视若耳旁风。
凌子风男人咧开嘴角,笑得失魂落魄,好凌子风,好啊,真是我的好兄弟,竟然为了这样的女人同我动手。凌子风,你他妈为了个不值钱的婊子和我动手!
道歉。
凌子风不顾男人眸间流露出的痛苦神色,嗓音咄咄,要求他给苏曼卿道歉。
少女躲在他身后,轻轻扯了扯衣角,小声唤了句,风子
她怕要是把赫连澈逼疯,还不知他会做出怎么丧尽天良的举动。
更何况这个男人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岂是对不起三个字可以一笔勾销的?
赫连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样望着凌子风,仿佛完全不认识他一般。
这个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男人,这个自己无论遇到任何危险,都义无反顾会来救自己的男人。
现在竟为了个小小娼ji,同他动手。
不顾他们之间数十年的兄弟情,不顾未来他即将成为他亲姐夫的身份。
就这么堂而皇之,在众多卫戍近侍面前,向他挥动拳头。
他冷冷逼视男人双眸,伸手,慢慢将嘴角鲜血抹尽,转身拉开车门,背影落寞。
凌子风,从今天起,我赫连澈再没有你这个兄弟。
十几辆小汽车疯了般,唰唰唰在路上疾速驶过。
美丽的女医生,拿着冰袋,替男人敷在肿胀的左脸颊,动作轻柔,宛如和风拂柳。
冷意从脸颊传来。
赫连澈望向后视镜,那站在古宅门口,越来越小的两个芝麻人影,只觉脸颊冰凉竟一丝丝往胸膛心脏漫去。
滚
男人嫌烦地将女医生一把推倒在车窗玻璃。
赵医生咬着唇,不敢多言什么,柔荑紧绞冰袋,安静坐在那里。
方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只觉从心底里羡慕那位姑娘,居然可以被人这般舍命保护。
回到沛州司令部,已然灯火璀璨。
沈泽言凝着脸颊紫紫青青的少帅,虽满肚子疑惑,却也不敢贸然提问,只得老老实实禀报。
赫连司令亲自下的军令,将李长贵等人就地正法,并带走了几位高级将领,共同返回梁城。
赫连澈明白,叔父带走的皆是一干素日仗着资历深厚,便对他横眉竖眼的老将。
此举一出,留下的将领,哪怕再不服他,也需兀自收敛几分。
不过李长贵受刑前到处乱嚷,说是少帅串通他的亲信副官,故意做计陷害他。沈泽言见赫连澈面色不悦,又道,好在赫连司令不信,命人将他嘴里塞了麻核,绑在汽车后面,活活给拖死了。
赫连澈冷笑,若真不信,就不会连我的面都不见,就匆匆坐专机走了。
少帅的意思,是赫连司令已经起疑了?沈泽言惊讶。
就算他有铁证在手,亦不会冒天下悠悠之口,揭穿我们这出好戏。赫连澈推开窗棂,外面是淅沥沥冰雨,否则旁人只会说他苛待兄长遗孤。
雨水溅落手腕,凉得男人一激灵。
他想起站在古宅门口,交织缠绵的暧昧身影,这样冷的夜,干脆冻死那对野鸳鸯好了。
沈泽言从指挥室出来后,心里是万般疑惑,总觉得不过区区十几日,少帅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找到杨安兴,一五一十问了个明白。
在得知今日少帅竟和凌校尉大打出手后,他便知道这里面问题可大了。
他当即决定将整件事报知给幕僚长,纪华阳。
纪华阳年近不惑,是少帅留洋时的伴读,平常两人关系亦师亦友,少帅对他不同于旁人。
沈泽言忧心忡忡,纪先生,您可一定要拿出个方法来,古来多少帝王将相毁于红颜祸水,我们少帅万不能步此后尘。
纪华阳穿着金酱夹绸马褂,眉头深锁,其实关于苏曼卿这件事,他是略有耳闻的。
底下几个年轻幕僚为了讨少帅的好,便想了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连台词都设计的与好莱坞电影一般无二。
他之所以不出声阻止,实在是因为人不风流枉少年,况且在这种极端的危险情况,有佳人相伴左右,也能定一定少帅的心。
本以为是露水情缘,少帅玩过便作数,可曾想竟会伤害他和凌校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