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想到顾觉,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之中,顾觉是唯一真实的标杆,如果是梦,他可以安心在顾觉身边放肆着真实的自我,如果是现实,他的yIn态也会被顾觉体面地保护着。
谢白玉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先是给顾觉打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一连响了好几声,顾觉才接起电话,这让谢白玉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记得从顾觉来到他身边起,即便是凌晨三四点接他的电话,都不会让他等超过五声的“嘟”。
“谢总,有什么事情吗?”顾觉沉稳的声音传来,恰到好处的礼貌体贴,一如他平日。
熟悉的语气,一边让谢白玉松了口气,认定了这应该是现实了,一边又让谢白玉内心深处涌出一股隐秘的心酸。
自从此前经历过数日没有梦见顾觉,他就明白春梦不是晚晚都能做的,如今他才怀疑着自己喜欢上了顾觉,可是他家特助这略带疏离的语气,无一丝失态的态度,都让他既安心又心酸。
“你今天来接我吗?”谢白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就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才说出来,就暗道不好。
昨天的尴尬还未消弭,顾觉有意维持他的体面,昨天一直在外面忙碌外务,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回公司,此时他这样问,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尴尬再次蔓延。
“谢总是有其他安排吗?”顾觉问道,毕竟按照正常来说,他肯定是去接谢白玉上班的。
“我……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今日我记得没有什么急着推进的大事,就不去公司了,如果有突发大事,你再联系我,其余事情你做决断就行。”谢白玉说道。
电话那头,依然是顾觉没什么波澜起伏的声音:“好的,不过今晚有一个和峰峦集团高管的饭局,需要帮您退掉吗?”
“不用,晚上你直接过去酒店等我就行,我自己开车过去。”
“好的,那谢总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之后,谢白玉走进书房,看到那本《rou欲盛宴》,一翻开,上面果然还是只有第一页有那段话,后面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字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来真的和这本子没什么关系,是自己对顾觉生出了许多心思。
谢白玉将rou欲盛宴摆在了书架上不常用的格子,也就没再管那本子,他有些失神地盯着偌大的书房,空空荡荡的。
谢白玉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从进谢氏集团起,没有放过一天假,无论是节假日还是周末,他永远忙碌。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不想去公司,骤然多出来的一天假期,让谢白玉心里空荡荡的,看着空旷的家里,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又想起刚才同顾觉说自己生病了,顾觉一句关心也没有,而自己仿似单相思的苦恋者,夜夜梦他,为他辗转反侧,不由得心里更加难受。
而另一边的顾觉,盯着手里的手机,眉头深深皱起。
什么样的不舒服能让谢白玉放下工作?
要知道之前谢白玉是发着快到四十度的高烧,还坚持忙完所有手头上的事情,才肯让医生过来看病的人。
顾觉打电话给各部门高管,嘱咐了一些事项,就驱车往谢白玉家赶去。
一路匆忙的顾觉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到了谢白玉家楼下,平日里三十分钟的路程,他硬是一路飙车,十分钟到了目的地。
“叮咚——”
一声门铃响起。
此时谢白玉家中的厨房冒着阵阵白雾,眉眼清冷的青年专心致志地看着陶煲里清淡的白粥,他听见门铃响,仔细地盖上煲盖,才走过去开门。
只见那门一打开,气喘吁吁的顾觉一手撑在门边,喘着的粗气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白雾,汗水从他麦色的额头滴落,流过喉结,逆着光的身影让他的喉结轮廓变得无比清晰。
砰砰砰……
在这种时刻,谢白玉第一个想到的是,心跳得怎么这么快。
顾觉见谢白玉身上穿着宽松柔软的家居休闲针织毛衣,米白色调的衣服,冲淡了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清冷,眉宇间仿佛带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此时微微惊诧地看着他。
谢白玉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来,也没有穿胸罩,他穿戴者一件围裙,那浑圆的大nai子胸前凸出来的nai头轮廓,连衣物和围裙两层布料都掩饰不住。
“你……嗯……是公司出什么事了?”谢白玉犹豫着开口。
“谢总不是说自己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顾觉问道。
谢白玉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底划过一抹尴尬。
顾觉见他这个反应,哪里还能不懂,根本没有什么生病,谢白玉是不想看见他。
好啊,为了躲着他,一向敬业的谢总裁竟然能干出休假的事情来了。
下意识地,顾觉想要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