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周嘉文在与老二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失去聚焦,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到金发的男人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周嘉文才恍然回神,脸色苍白地猛然起身后退,碰掉了书桌上的几本书。
察觉到自己失态,周嘉文收起惊惶的戒备心,尽量露出平常的表情,捡起书,带着歉意道:“抱歉二哥,我可能……没怎么睡好。”
老二的目光上下扫了周嘉文一遍,也不知怎么的,目光一瞬间竟然有些冰冷,然而很快,他就随意地笑了起来:“听说静云出国了,怕你一个人寂寞,就想着来看一看你,看来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不像老大一心在商场上驰骋,老二是个搞艺术的人,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好在眉目相对柔和,看上去确实十分有艺术家的气质。
在韩家的这一年,周嘉文最和老二聊得来。因为对方风趣幽默,能让谈话愉快地进行下去,而不让人觉得生分尴尬。
也真是因此,周嘉文才能忍着身体的不适,在浑身冒冷汗的情况下与老二见面。
老大昨夜的动作并不算粗暴,但对于周嘉文来说,那完全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直到现在,周嘉文都难以想象昨夜发生的一切,他没想到老大居然会那样对自己,对自己怀有如此难看的、令人作呕的情感。
他的手颤抖着,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离开 ……对,离开韩家。
见周嘉文沉默不语,老二垂下眼睛,遮盖住眼中异样的情绪,淡淡道:“妹夫的身体真的不太好,我回来的不是时候,那有时间再——”
老二刚要起身,周嘉文拉住了他。
保养得很好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通过皮肤传递、相连。这只手在轻微的颤抖,暴露了主人的脆弱的状态。
“怎么了?”老二低声问。
周嘉文看着老二,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年多时间,二哥帮助他不少。他想,他一日也不想待在韩家,可如果他真的要进行离婚程序,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事,也不可能瞒过老大。
也许只有二哥能够帮助自己,所以他向他求助,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他不会提到老大,他只说自己与韩静潭已经事实离婚,正在准备离婚手续,所以希望二哥能帮他搬出韩家。
“哦?这样啊?我倒是没有想到。”老二有些惊讶,又有些苦恼,揉了揉眉心,笑了。
周嘉文的状态很不好,强打Jing神才与老二说了这番话,他有些看不懂老二的态度,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昨天大哥回来过,对吗?”老二突然问。
周嘉文的心一颤,僵硬地点头:“是、是回来过。二哥问这个做什么?”
老二说:“我只是想,这次,我回来的其实正是时候才对。”
他浅笑着,反握住周嘉文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拽起。周嘉文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
“嘉文,我很早就在想与你上床你会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居然被大哥捷足先登了。”
老二的语气似遗憾又似调笑,手上动作不停,把不断挣扎的周嘉文的双手扣在头顶,然后慢慢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似曾相识的动作让周嘉文忍不住直抖,他想要说什么,然而老二根本不给他机会,附身吻上他的嘴唇,用侵略性十足的攻势将所有话语化解。
周嘉文躲不过,又不敢咬下去,只能被动承受,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到最后,他脸色chao红,嘴角一丝银涎,显得十分性感漂亮。
老二觉得自己的欲望已经忍不住了。
他想了周嘉文一年,到了今日,终于可以一尝所愿。虽然不是自己最先品尝。
想到这里,他有着不高兴。他看着周嘉文身体尚未消去的痕迹,怎么看怎么碍眼,决定用更激烈的方式去彻底印上属于他自己的痕迹。
“哈啊……咳……二哥……”
周嘉文的身子还虚弱着,手脚发软地做着徒劳的反抗,呼吸声一次比一次重。
他到现在还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痛楚被揭开,又被重新刻印,仿佛灵魂都被刺痛了。
如果这是噩梦,为什么还要发生第二次?是他不曾醒来,还是说,这里才是真实?
一切的事情,从韩静云离开后开始变得陌生又可怕。
周嘉文在被老二进入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连老二都对自己抱走这种欲望,如此沉重、如此可怕。
老二知道,周嘉文才被老大Cao过,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但他忍不下去了,因为周嘉文祈求他、依赖他,因为周嘉文想要离开韩家。
“静云走了,还有我们。”老二说,“嘉文,留在韩家,我们都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