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薛云泽才起来,就听琉月说起宫里的一个消息。
昨夜皇室宗庙着了大火,天干物燥,火势难以控制,整座宗庙都烧的差不多了,几代帝王的牌位都烧的干干净净。
“昨夜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薛云泽有些疑惑的往外看了看。
固然今日他睡到日上三竿,可离天亮才多长时候啊!
哪怕宗庙失火是大事,很难隐瞒下来。
可几代帝王牌位烧毁这种消息,宫里应该不会让人传出来才对。
“宗庙被烧,几乎惊动了全部宗室,事情也就很难瞒住了。而且闭关有些时日的钦天监监正忽然出关了,说帝星晦暗……”
“琉月,你亲自安排府里的巡逻,守好门户,府中下人不得随意出府走动。若是京城动荡,府里不能让人钻了空子。”薛云泽郑重的说道。
一旦京城出现大的动荡,便难保有人趁火打劫。
“是。”
下午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亲自来接薛云泽,说老夫人要见他。
“母亲要见我,派人传个话就是了,怎么还劳顿嬷嬷跑这一趟?”薛云泽让珠儿帮着看看身上穿着是否得体,便准备要出门了。
吴嬷嬷渐渐上了年岁,又是老夫人身边得脸的,琐碎小事侯府里是不会劳顿吴嬷嬷的。
到了老夫人处,屋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吴嬷嬷引薛云泽进屋后便关了门,自己亲自守在门外。
“母亲。”上前行了礼,薛云泽便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夫人。
“我听说皇后被幽禁了,此事……你可知晓?”老夫人目光锐利,盯着人似乎要在人身上凿出个洞来。
“母亲从何处听来的?”
“你只回我,你是知还是不知?”
薛云泽握了握拳,猛然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到了此时,他也不敢再隐瞒老夫人。
眼下,他很需要一个能商量事的人。老夫人纵是后宅妇人,到底比他多经历了些事。
他忍着难堪,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是我的错,竟连累了皇后娘娘。”
老夫人脸上几番变化,随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你当真糊涂,这等事,我若是不问,你还打算隐瞒到何时?”
“我只是怕二爷冲动之下酿成大祸。”薛云泽咬了咬唇,“何况娘娘和大皇子的性命到底握在皇上手里。”
“咱们冯家是忠君,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老夫人亲自将薛云泽扶了起来,“就是君王,也不能如此荒唐,这般侮辱人。”
难怪康郡王世子夫人的死,外面流言霏霏,皇上竟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和你姨娘搬到侯府来住,咱们一家人一处,不管有什么事,都能互相有个照应。”
不过几日,宫中又传出大事,皇上有一夜忽然像是发了疯,提着剑斩杀了几个侍寝的年轻妃嫔。
后来疯疯癫癫的满宫里乱窜,年幼的丽妃和四皇子母子都死于皇上剑下。
这等消息一传开,像是水滴溅入了沸腾的油锅,一时间整个京城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沸沸扬扬。
有些茶馆酒楼甚至编了故事,明面上不敢说是当今之事,却谁都知晓是暗中所指。
发疯了一场后,皇上便病倒了,连殿试都搁置了。
而朝中也有人提出了立储一事。
外面的事薛云泽插不上手,便也只能是听一听罢了。
“此番立储之事,只怕要有个结果。”琉月说道。
先前皇子们年幼,立储之事皇上还能推。可如今,皇上行事越发疯狂,已经是难以挽回声誉了。
宗庙失火一事,闹的很大,流传最广的说法便是历代祖宗不满当今的行事,才会降下天火,以示不满。
再加上钦天监监正所言的帝星晦暗,也是传的满城风雨。
宗室和朝臣的共同施压之下,立储势在必行。
只是皇上宠爱二皇子,眼下侯爷和二爷都不在京城,储君之位会落在哪位皇子头上,不太好说。
大皇子是嫡长子,原本支持大皇子的臣子应是很多的。
可大皇子病弱,一些老臣便会犹豫。
若是费心栽培几年,突然亡故,再要重新栽培一个储君,是需要年头的。
“我总觉得皇上未免疯的太过了。”薛云泽皱着眉。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疯子?甚至疯的简直不可思议。
都说虎毒不食子,固然皇家血脉亲情淡薄,可皇上竟能疯狂到杀死亲子的地步,到底太令人费解了。
一个那般年幼的皇子,和皇上是没有利益冲突的。
“本就是个疯子。”
哪有正常的帝王会随意yIn辱臣子家眷,并弄出人命的?
“我见过疯子的,也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