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榕城新区,池府。
池岳东因为是被枪杀,有警方介入,来不及定在头七以内入殓,于是特意延长吊唁时间,火化定在二七那日。
池岳东去世后第二天余三爷就组织了一批人成立治丧委员会,除了负责丧礼举办,池家后期生意上的事也要早早定下。
其实无非就是黑白生意的继承和接手,白面上的生意基本全给了池茜茜,但涉黑部分的生意因为盘子过大,每一步都会牵涉到榕城各区各大哥的利益,所以很难在短时间内定下。尤其是角头村新设的毒品加工厂,这一部分知道的人不多,但利益最大,谁能分到,基本等于成了榕城的新话事人。
冯青山觊觎这个位子很久,可余三爷心里有底,池爷有遗嘱,这个位子传内不传外。说白了就是必须传他们池家的上门女婿。至于条件,除了在榕城有一定根基,还得对池茜茜好,万一遇到事了,得有能力担当,挡在他们池家前面。
这样的人以前他们就相中一个,现在这个人恐怕不能了,他被传和池爷的死有关,说是他杀死了池岳东。
余三爷其实心里不怎么相信,奈何底下好几个人都说得头头是道。另外,有人见到林竞尧去过池茜茜进的医院,后来紧接着池茜茜就失踪了,要说不是林竞尧绑的人有点说不过去,再结合太古坊最近这段时间在毒品市场上的动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难逃嫌疑。所以,当下找到林竞尧是关键。
这几天榕城各区的几位大哥都在,除了轮流去池岳东遗像前磕头点香,剩余时间就坐在客厅里商讨榕城之后势力划分的事。争吵难免,但碍于还在丧期,也不敢怎么撩嗓子,各人拿出各人的想法,却全都是狮子大开口。
余三爷坐在圈椅里,睥睨着这群人。池岳东还没下葬,这一个个的急赤白脸,野心全都暴露在脸上了。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终于憋不住了,余三爷吼一嗓子,周围安静下来。他看向一旁问:青山呢?
据说左爷要来,去角头村那里准备了。
他手脚还真快,角头村什么时候成他管的了?
是呀,冯青山不按规矩来,角头村什么时候归他管了?
一群人又开始嚷嚷,余三爷拍了拍椅子,把他叫回来,左爷的事之后再说。
小弟跑外头去给冯青山的人电话,这边余三爷扫了眼屋里的人,又问:梁开呢?怎么也没见他?
这一次,底下没人出声。
过了会儿,一个平时和太古坊不怎么对付的嘟囔了一句:他来干嘛?他又不是话事人。
话音才落,梁开的声音就从门口传进来:谁特妈的在嚼我耳根啊?
他气场足,声音又透又有力度,很有威慑力,一句痞痞的话说出来竟然一屋子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看向徐徐走来的这一位。
不知道吗?梁开现在是太古坊的话事人,头把交椅。和梁开关系不错的这时提醒了一句。
余三爷私心喜欢梁开,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
其他好几个听闻他上位的消息一个劲吹捧:真成为太古坊老大了?行啊?我就觉得梁开可以,能力和本事都不比林竞尧差。
我就说么,水哥早就该单干了,要不是林竞尧拦着路,太古坊能比现在更牛逼。
对于这些吹捧,梁开只笑了笑却没出声,他走到余三爷边上扒着余三爷的耳朵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进了礼堂,给池岳东磕头去了。
他还没出来门口又来了一拨人。走在前头的是冯青山,趾高气扬的样子,一进来也不客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去余三爷边上的位子坐下。
梁开出来时就看见自己的位子被人坐了,睨了那人一眼,没招呼也没出声。过会儿,他对着底下小弟招了招手。跟着梁开的都是人Jing,见到后搬了张椅子过去,放在余三爷的另一边。
那是个正位,以前池岳东坐的,而此时梁开无事人一样,端端正正坐了下去。
冯青山恨得牙痒痒,骂道:Cao他妈的,梁开你坐哪呢?
梁开对他笑了笑,揶揄道:怎么?你想换?
想换,但是没法明说,位子是冯青山自己挑的,现在要是直指梁开那儿,野心暴露的太明。况且他和梁开过结深,现下他手里有治他的牌,不急于一时和他杠,等着之后收拾他。
他心里刻意压制,但是脸上显出来的还是不爽的表情,嘀嘀咕咕骂了声难听的。
余三爷招人来是为池家的事主持大局,见底下人都安静了,就开腔:今天都来齐了,那我就明说吧,池爷在的时候我们榕城被池爷拧成了一股绳,整个淡江三角洲凡是想要来我们榕城插手生意的几乎没什么可能。如今池爷不在了,秉承他老人家的遗愿,也希望我们榕城的别散了。
池爷之前立过遗嘱,谁进他家门谁就是他的接班人。
在座的一下就沸腾了。
靠,怎么进啊?娶池茜茜那个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