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撞见周沛川并不稀奇,这位掌管禁卫军,可是不妨碍姜月眠后悔死了出门前没求个平安签,遇到这么个倒霉玩意。
她面无表情,敷衍的颔首,嗯,好巧。
与殿下相遇是一场缘分,他的视线落在后方,孔兴文有给殿下添乱子吗?
他是来看笑话的。
姜月眠紧了紧拳头,终于找到一个比宋子宇还欠揍的人了,她皮笑rou不笑地盯着周沛川,侯爷倒是对我关心的很。
小太监惶恐地抬起眼皮,偷看起气氛要多微妙就有多微妙的的两人。
周沛川尾音慵懒,当然,殿下为君我为臣,我自然关心殿下。
姜月眠心里咋舌:君臣之道你还真敢说。
周沛川露出疑惑,殿下何意?
大庭广众装的人模人样,私底下却恣意妄为。
姜月眠弯起眼眸,冷笑一声,这天底下哪有他不敢做的事。不过,她没有再与他争论。
这宫道上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她和周沛川的恩怨,来日方长。
她迅速冷静下来,不再他身上耽搁时间,抬起脚,和他擦肩而过,将那黏稠Yin冷的视线忽视个透。
之后路上没遇到别人,常仁见到她,直接把她放进殿中。
因为周沛川而起伏的情绪已经平息,姜月眠摆出乖巧的神情。
月儿来得正是时候,姜钰看到她,欣喜的放下手中锦帛,招手唤她来身前,万国使团送来了些东西,你来挑上一二带回去。
她眸子亮晶晶的,欢喜道:多谢父皇,儿臣可不就为这来的嘛!
看少女那不掩饰欲望的小财迷样,姜钰反而大笑起来,你啊你,难得来一趟父皇宫中,还目的不单纯。
姜月眠听完后,不乐意了,皱了皱鼻尖,像被惯坏的孩子,娇声娇气,又牙尖嘴利,父皇这么说,儿臣可就不爱听啦。就算以前,儿臣往宫里跑,不也是想看看父皇是否安康嘛,如若没个什么想法,儿臣待在府上多读两本书岂不更妙?
姜钰失笑,怎么还愈发孩子心性了?
常仁听着他们的对话,没忍住插嘴,大公主在陛下面前撒个娇,也正常。
听闻此言,少女跺了下脚,脸蛋羞粉,常公公!
她惹得姜钰又一阵笑。
朕给你赔个不是,罔顾月儿一片好意,今个你看挑上什么,直接送去公主府。
父皇一言九鼎,那儿臣就不客气了。
她大摇大摆地挪到桌前,一阵挑挑拣拣,最后选出四件东西,一副万国丹青圣手画的锦绣山河图,一件手感极佳的冰丝锦缎,一组不知用途的铃铛,还有一壶上好佳酿。
就这些了。
姜钰挑起眉,看她气势如虹,还以为要拿多少,结果就选这四样,月儿可想好了,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了。
这些就够啦,她摇头晃脑,父皇不还得分些给娘娘、皇弟皇妹们嘛,虽然稀罕玩意不少,但儿臣就想要这些。
常仁安排小太监送少女出宫,回来后看到姜钰盯着贡品愣神。
他笑了笑,陛下,奴婢斗胆说一句,这大公主真有陛下年少时的风骨。
姜钰斜睨他一眼,为何?
大公主年龄不大,可一贯是有主见的,以前也是,她跑来见陛下,又怕给陛下染上病气,任怎么说都固执己见,没法子动摇,这不和陛下年少一样吗?
姜钰没说话,表情却是柔和的。
常仁刚退出去没多久,又折进来,陛下,宸妃娘娘和三皇子求见。
宸妃一向受宠,这后宫当中,也就她敢牵着儿子来见姜钰。
她性子被宠得娇纵,环视一圈,大公主走了?
姜钰皱了下眉,看向宸妃,沉声:嗯。
宸妃没发觉他的目光,领着三皇子站在中央,她也不是傻子,绝不会做出带三皇子靠近奏折这种蠢事。
陛下,大公主来是为何事呀?
你问这做什么?
臣妾知道大公主心善,也知道陛下疼爱大公主,可臣妾听说有人想让大公主为四皇子求情,臣妾怕她走歪路。
你听谁说的?
宸妃一怔,终于听出不对劲,她讪笑一声,就宫里的小宫女和小太监在聊,臣妾随便听了几耳朵。
姜钰盯着她看了很久,重重地放下奏折,议论皇家私事,这些奴才丢了规矩,你这个主子应当好好管一管。
赔了夫人又折兵,宸妃暗自咬牙,恨起悄摸着给她传错误情报的宫人,陛下教训的是,臣妾这方面一向做得不够好,陛下可借我个嬷嬷?
宸妃在后宫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她愿意示弱,做不到的是就是做不到,再变着法子求陛下,一来二去,敲动他的恻隐之心。
姜钰难看的表情果真稍微变好看了一点,莫要再听闲言碎语了,子辉也是。
三皇子姜子辉虽说有心争皇位,但随了后养的娘,脑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