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发生了什么?”李苏尔很是茫然:“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李岩丘倒在后座上,沉沉的闭着眼,他的手指僵硬的放置在边上,始终不肯去触碰自己灼痛的肌肤,仿佛那里是极为肮脏的东西。
“那,那封信是……?”
李岩丘大惊,一瞬间汗毛都炸了开来,他瞪大了眼,惊魂未定,又怒意勃发,几乎是大声的吼了出来:“你他妈到底是谁?!”
绝对。
李苏尔摇摇头,虽然手掌火辣辣的,但是更让她担心的却是李岩丘的状态:总感觉……他变得十分敏感,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够让他谨慎而尖锐,眉宇重重压着,仿佛心事重重。
李苏尔还有些茫然,说起来也奇怪,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但是醒来之后,原本虚弱的身体反而不再发烧,力气渐渐回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的身体状况了,不由心情愉悦,倒也没有纠结这么多,只是……
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周遭更是一片死寂,屋门紧闭,李岩丘寻着记忆出去,老远便看到了停在那儿的车,以及紧张的坐在车里面的司机,李岩丘走过去的时候敲了敲车门,里面的人显然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头,眯着眼看清楚是李岩丘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解锁了车门,这么长时间等待的不安全部都倾泻于口,开始哆哆嗦嗦喋喋不休的叙说着自己的不安,好险车钥匙就插在车里头,村子里面那群人似乎对他车里面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东西都还在,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后面却只是少言寡语,和刚开始全然都不是一个人。
“……没什么,”李岩丘低声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我去问了,他们都不记得有妈这个人了。”
她好端端的倒着,衣衫完整,呼吸平缓,只是睡着了一般。反倒是李岩丘,全身都是汗,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他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却又咬了咬牙,眼里有了点恨意,忿忿的扫视一圈周围,李岩丘沉默的将李苏尔背起来,可是他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腿脚,才刚一背上,两条腿就酥软的像是面前,背上的李苏尔往下掉,他心里一惊,根本来不及站稳,后面却忽然涌上来一股力道,稳稳的托住了李岩丘,甚至将李苏尔往他背上重新挪了挪。
回去之后,她忙碌于学业,晚自习回家已经很晚,平常时候李岩丘早就已经入睡——他拥有良好的作息时间与极强的自律,一般九点之前就会入睡,五点半醒来跑步健身——他正蹲在冰箱门口吃东西,没开灯,李苏尔就着暗淡的光看过去,简直吓的快要蹦起来,还以为是贼,听到那里传来的说话声才反应过来,不由开了灯,抱怨道:“黑灯瞎火的你干嘛啊哥,对了,你以前晚上不是禁食党吗?”
可是他的确变得奇怪了起来。
“!”
路经过,就看见有几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大概是带苏尔进来的那几个抬轿的人,看上去约莫是昏过去了,李岩丘咬咬牙,把一人身上的衣服给扒了,脱衣服的时候凉飕飕的,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手里捏着那两件湿哒哒的衣物,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捏着那衣服都在响,他眼里带着狠意,忿忿的将这玩意儿塞进了口袋里: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寄信的人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封信现在才寄到我们这里……反正你已经退烧了,这样就好。”
出去之后,李岩丘直带着李苏尔去了医院,检查了一番却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只是昏昏睡着,好险烧已经退了去,睡到下午就醒了,她有些昏昏沉沉,记忆断层在村子外头,下面的无论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了。
,可是才堪堪碰着那肿胀的穴口,就触电似的往回缩,他咬紧了后槽牙,颊肉绷紧,却一声未吭,只是沉默的站起身,两条腿都还直打哆嗦,环顾一圈,说来也怪,刚才还遍布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的摆设此刻却一清二楚,李岩丘看到轿子前面趴着的娇小的身影,心口重重一跳,连忙过去察看,正是李苏尔。
可是不管李苏尔怎么问,李岩丘都只是说没什么事,叫她不要多想。
不会被知道的。
李苏尔只好就此作罢。
但司机只以为他是受到了惊吓,并不引以为意,只焦灼着等待着,好不容易天亮,赶紧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
可是不管他如何大喊,那东西都再也没有出现,反而显得他像是个癫狂的疯子,喉咙口都隐隐溢出了血腥味,李岩丘握紧了拳头,最后也只能托稳了李苏尔,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李苏尔忍不住去看李岩丘,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李岩丘怪怪的,平常时候他总是轻松自在的,可是现在,眉宇间像是被什么重重压着,之前她从后面去拍李岩丘得到肩膀——平常的时候她总是像这样想吓他一跳,李岩丘总是转身笑笑——可李岩丘反应极大,他几乎是瞬间转身拍开了她的手,在李苏尔震惊的目光下,李岩丘几乎是僵硬的扬起一抹笑,手指颤了颤,最后也只是说:“……拍疼了吗?抱歉啊,我被吓了一跳。”
李岩丘脸色显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