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圣人他是不是得了花柳病?
李琮向来知道男人是很脏的,女人本来没病,沾了男人后就有了病。所以,她在这种事上很谨慎,除了只经过她手的处男之外,在她眼里有过性经验的男人一概是脏男人。
李敬脖子上的花纹不算显眼,可李琮还是一眼看出那便是风月场中最要命的梅花烙。
都长到那么上面了,恐怕华服之下早已斑纹遍布。
丛丛儿眼睛很尖嘛。
李琮沉默一瞬,问:
这病是怎么得上的?
乌有子见怪不怪地说:老男人,无非是一群想要力图证明自己没有阳痿的软脚虾。家中的妻子不让他亵玩,他就要去坊间寻求刺激;这个女人直言不讳说他阳痿早泄,他就要找个没有经验的处子骗她男人就是这样。搞来搞去的,总有中招的时候。
她3叹了一口气,补充道:这,就是阳具崇拜下的悲哀啊!
李琮习惯女师口中不时蹦出的新奇字眼,总之知道李敬确实病入膏肓就好,这会给她省去不少麻烦。
她摸出最后一枚锦囊,说:师尊,此前用去的两枚锦囊,尽与怪力乱神有关。这最后一枚,可也如此?
乌有子神秘兮兮地从桌下掏出一枚罗盘,那罗盘很小,半个巴掌大,瞧着不像是实用的,倒像是观赏用的摆件。
罗盘的指针微微地颤动着,似捉摸不定的命运,谁也不知它去向何方。
也许,命运本就有很多种可能。
不一定哦。
乌有子把罗盘交到李琮手中,道:丛丛儿,你信命吗?
李琮想也不想,答道:我信。
这个回答出乎乌有子意料之外,果然,李琮下一句就是:我只信由我自己主宰的命运。
其余一切命定,她概不接受。
李琮啪地一声把罗盘拍在几案上,她想,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乌有子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间摇了摇头,说道:倒霉孩子就是性急,给你个小纪念品也不要
锦囊中的字条会浮现什么字?
就连乌有子也不知道。
正如李琮所言,那是由她自己书写的命运,是由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在命运交际的困顿之时,不是锦囊妙计给了她指引,而是一切因果顺着她的心意接踵而来。
说到底,那上面的字是李琮看见的,而不是别人写上的。
乌有子向帘外喊了一声,道:师弟,你和丛丛儿闹别扭了?怎么她来了你还要躲?
司道君只答:不曾。
可那眼睛却望着李琮离去的方向望了许久。
乌有子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死鸭子嘴硬可是要吃苦头的!
司道君眼神懵懂,好像不大明白他和死鸭子有什么联系,乌有子往后懒懒靠去。不愿与师弟多费口舌,只幽幽地叹息道:历尘劫呀。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李琮从无忧书局的角门走出,七拐八拐,绕了一阵子,正在长街上犹豫是向北走去校场,还是向南走回府,就这么一点犹豫的功夫,一架朴素却不失雅致的马车就拦在了她面前。
她想着让开路也就算了,微服出行不摆架子,可马车上的人却抢先一步,冷冷问道:殿下是要到哪里去?
李琮笑着说:归太傅,您身体如何了?真是有日子没见
客套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马车里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李琮心想这次是不好糊弄了,干脆一抬脚上了马车,坐到归云书身侧。
他,总归是不一样的。
殿下这样忙,还有空来坐臣的马车么?
李琮忽略了归太傅的酸意,文人嘛,多半酸腐,说话刺耳有什么打紧,反正她也没往心里去。她自然地吩咐起流云来,就好像他的侍从和她自个儿的没两样似的。
流云,送本殿回府。
归云书说:殿下倒是不客气。
李琮笑眯眯地答:本殿与太傅做过师生,载一程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太傅不会与本殿客气。
归云书瞪了她一眼,颇有几分生气的架势,但那盈盈的双眸里却有些丝丝绕绕的东西,并不具备恐吓的效用。
她真是的。
明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可偏要说得如此生分,把他当成一个外人。话说回来,还不是他先叫的殿下?也怨不得李琮旧事重提。
太傅有事么?还是说,您是专程为送我一程而来?
丛这儿到公主府,距离并不算远。换句话说,留给他和李琮说话的时间不多。
你,归云书双唇微抿,有许多话要讲,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说:受伤了吗?
李琮一愣,道:没有。
一看归云书那眼神就是不信,李琮作势要撩衣裳,说:太傅若是不信,大可来看。
想当然地,归云书偏过了脸,尽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