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被斩断。
张越
竟然不是冰冷的已关机提示?!
她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好吗?
张越脸色难看。
但是,那些亲密触碰却是真实的。
他成绩不好,不是她。
没做?
程栀和张越的关系,像珑城和厦门。
他抬手想要碰她的肩膀,她却条件反射般身体吓得一抖。
2.
上车以后,程栀听见张越报了家名,问他:你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程栀他干涩开口,对不起。
程栀不再说话,让车厢里保持这种尴尬的氛围。她本来想让他下午去上课,后来想了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号码拨出去,他左眼一跳,短暂的沉默后,有了声音。
张越看见一个眼睛红得像小鹿的程栀。
那边还没说话,张越先吼。
为什么?
张越声音沙哑,你在哪?我来找你。
程栀犹豫了一下,在他期待的目光里轻轻点了点头。
心脏的藤蔓收紧。窒闷。
她被吓傻了。张越想。
她说好。
到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问:那,你还回去吗?
两座风格迥异的城市,两个毫无关联的人。
听出她的意思,他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愧疚!我对不起你,但是,不是全这样
房间不大,帘子拉了一半,光线昏暗。如两人的心情。
程栀抬眼,他被她的目光看得畏缩。
程栀!
栀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始终没有看见那个平凡得混入人海就会被淹没的身影。
一个女孩,深更半夜听见走廊里的敲门声,还有这些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廉价小卡片。如果真有人闯进来了呢?她怎么办?
他挫败地蹲在路边,发现自己对程栀的社交圈一无所知。
张越:
你坐吧。
只有程栀依然镇定。
张越决定再给她打一个电话,如果还没接,就要打给正在千里之外做生意的张向群和他后妈了。
他走进去的时候,想到那些不好的新闻。
程栀。
张越蹭地站起来,五声嘟声后,空气安静了。
他又害怕了。
张越回想晨起的景象。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越坐姿端正,手无处安放地握成拳。
门是浅米色的,门板看起来很薄。张越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敲。
她一个女孩子竟然在这里独自住了一晚。
程栀轻轻摇头,你喝醉了。
是程芸的进取心让他们相遇。程芸在给服装店进货的路上,遇到了做生意回闽的张向群,两个单身离异的男女很快坠入爱河。一年后,他
张越的愧疚感越来越重。
程栀犹豫了片刻,被张越以为是拒绝。他连忙道:有什么事见面说,我们好好谈,一切都有办法。
找你。
报了地址,张越才得知她就在家附近的连锁酒店里,而他差点坐跨海地铁找去岛外!
然后才是她小声的,带着哭腔的。
她会去哪呢?还会回来吗?
张越解释半天,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离开酒店,张越跟在程栀身边。两个少年少女出现在这种带着旖旎意味的场合,张越似乎感受到了周围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他支支吾吾地说:请了假。
直到它被打开。
他没动。
尴尬,不自在。尤其是他还做不到问心无愧。
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哪怕这一年,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很差。连这么无耻的事情发生了,她也不责怪他。
几秒的时间,宛若过了世纪。
张越尚未探名心中复杂的情绪,挥手拦了一辆出租往回赶。
他看着程栀直白的目光,滋味难明。
视野里出现一双红白色板鞋,张越最爱的那双。
程栀一愣,随即露出受伤的神情。
那头吸了一下鼻子,张越心跟着一颤。
不用。你不需要负责,不需要愧疚。你喝醉了能有什么意识呢?她小声地讲,是我明知道你喝醉了还逼着你回房间里睡。
她不像从前那样催促他,也不像从前那样聒噪。低着头看向脚下。
完了,连哥哥也不叫了。
虽然喝醉了,但我会负责的。
张越进屋看见门缝里被塞进来的小卡片,心再次一跳。
如家3118。
程栀一个人大晚上跑出去住了酒店,这得受多大惊吓啊?
他感受到程栀的视线,喉结微动,吞了口唾沫。
程栀站在墙边,指了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