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叔叔看好张越,别让他到处乱跑。上次晚自习老师怎么打电话给我说他没去上?
啊?程栀面露惊讶,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对,她怎么会知道呢。
张向群叹口气,喊远处的张越:张越,你给我老老实实去上课,听见没?
知道了。不耐烦的一句。
送走他们,程栀关上门,在玄关里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苹果肌,然后重新迈开脚步,穿过走廊。
程栀。张越喊住她。
她转头。
晚上我不在家吃饭。
哦。
不在家就不在家,跟她说什么。
程栀随口应答后回了房间。
张越因她的态度一滞,心里憋起闷来,手中遥控器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如张向群预料的那般,张越已经连续几晚都在外面放纵。为了自己在这个家的舒服日子,程栀是不会告诉张向群的。
更别说她最近忙着和路宇聊天,根本没功夫关注张越。她有了更想要的东西清华的录取通知书。
但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胆小谨慎的性格使得她习惯悄悄地往自己的目标走,成功后才愿意将自己的成果风轻云淡地展示给别人看,成功不是很容易的事嘛。
张越白天好几次撞见她在跟谁聊微信,有次程栀去厕所,手机放在茶几上,张越看了一眼,发现她把微信通知设为了内容隐藏。
她有了秘密。这让他不爽。
饭桌上他状若无意地提起:你最近消息怎么那么多?不读书了?
什么?程栀说,我在读啊,有些题目不会,路宇师兄在教我。
路宇。
张越的脸色一沉。
怎么又是这个海洋生物。
对面程栀边饮汤边玩手机,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脸色。
*
从酒吧回来,张越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在玄关被什么绊了一了,开了灯发现是一只拖鞋。
程栀!酒意混着这些天被冷落的怒气朝屋里喊。
无人回应。
张越赤脚走进屋里,没有敲门,直接扭开门把。
房间内程栀正在和谁打电话。
谁让你把拖鞋乱扔的!他劈头盖脸地吼。
程栀一愣,手捂着话筒,对那边说:不好意思师兄,我哥哥回来了。
师兄?
敏感的两个字传入被酒精侵袭的大脑。
嗯,好,那下次再聊。张越看见她含笑的眉眼,心脏似乎被谁揪着。
最后一声晚安是压垮他清醒思绪的稻草。少女声音亲密柔软,是这些天她不再对他有过的语气。
曾厝垵的海水涌上礁石,在他心里撞出一片片酸涩浪潮。
程栀自从来到这个家起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讨好张越,张越其实知道她是为了在这个家能好过一点,但因为那些被程芸夺去的、父子俩本就剩余不多的相处时光,以及张向群频频地拿程栀与他作比较各种敏感的因素聚合在一起,张越只会对这样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继妹更加恶劣。
直到如今路宇出现,他才有了被抢夺所有物的危机感。
怎么了?
程栀挂了电话,问他。
张越自己都没发现握着门把的手青筋隐现。
他冷声问:这么晚你还在和谁打电话?
联想起他上一次听见路宇名字的反应,程栀含糊道:朋友。
朋友?张越沉下胸膛,知道她在骗自己。
有了秘密、还学会撒谎。
行。
他摔门回房。
程栀莫名其妙的,发觉他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动不动就生气,家里的门板不知道经得起他再摔几次。
她沉默半晌,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
橙黄的蜂蜜没入温水里,在里面悠哉地打了个圈。程栀用长柄勺搅匀,端着杯子敲响张越的房门。
我进来了哦。
明知没得到回应,她学着他的样子,未经允许进入。
她看见张越躺在床上,被子将他的整个身子包裹,只露出一个漆黑的脑袋。
程栀轻声问:你睡了?
我给你泡了蜂蜜水,喝一口再睡吧。
那我放桌上了哦。
程栀走到桌边,把杯子放到桌上。他桌上书本没有几本,电子设备倒是一大堆。名牌外设,价格不菲。
程栀收回眼,转身。在她快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拿过来。他干涩的嗓子说。
程栀不得已又走回去。
张越从他的蚕茧里钻出来,冷漠地接过她递来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牛奶呢?
喝完,张越问。
今天牛奶工送来的牛奶正在冰箱里放着。
程栀犹豫了一下,还要喝牛奶吗?
你说呢?张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