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还有人类藏起来的隐秘与不堪。
这一瞬间,张越完全处在大脑空白的状态,耳机里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呆呆地看着程栀。
程栀似乎吓傻了,眼睛瞪大,两秒之后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跑回卧室。
张越僵硬地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浊ye。
恐怖的世界末日。
大约过去了五六分钟,他才找到一点驱动肢体的力量。站起身,呆滞地清理完身上的狼藉,深吸一口气,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才敢踏出这个门。
他站在程栀的卧室前,红棕色的木门在漆黑的走廊里也变得黑沉沉的。
颤着手,敲了两下。
程栀。声音里是可察觉的紧张。
吱呀一声,像是锯子磨在他身上,呼吸也被割裂,屏气看着门里走出来的人。
他看见程栀垂着头,不敢直视自己。
却不知道她视线掠过已经整理好的裆部,眸子里全是惊讶与打量。
没人说话,短暂的沉默后,程栀默默举起一个手串。
声音怯怯:你刚才落下的。
张越愣怔两秒,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程栀的手掌心,她瑟缩了一下,手串没抓稳,摔在地上。
程栀连忙蹲下捡起,颤巍巍地抬眼。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红着脸。
我进去了晚安。
明知道自己是来找她的,却绝口不提刚才的撞见,拒绝沟通。张越心虚得站立难安,在门关上前一刻抓住门把。
我他说了一个音节又卡住,刚才那个什么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程栀差点没憋住脸上的笑,连忙低下头,低声说:没事我听他们说过,你们男生有欲望也是正常。
张越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你听谁说的?!不是他想为自己辩驳,却词汇库贫瘠。
程栀主动道歉:是我没敲门就进去了。
说完逃也似地关上门,留张越自己在外面胡思乱想。
他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要离开这个家的可能是他了。
张越对于这个想法的实践,是逃去了各色夜场。
一连好几日不在家吃饭,晚上也是等凌晨两三点程栀睡了才回来。中午阿姨煮饭时跟程栀聊天似地讲:小越怎么又不回来吃饭,要是让他爸发现他成天到晚在外面玩,小心他屁股开花哦。
程栀帮她择菜,边说:可能最近学校课多吧。
阿姨看她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小栀,你这样护着他,他也不领情呀。毕竟你们俩没有血缘关系
程栀一愣,垂下眼睑,没关系。妈妈和叔叔感情好就行了。
阿姨开始替她委屈,多懂事的孩子。毕竟寄人篱下怎么都会不舒服,她却能做到这样温顺听话。
阿姨犹豫了一下,开口:其实,小越心地不坏。他只是孤零零的没有人陪着,心里难受而已。
据阿姨说张越初三那年父母离婚,他受了不小打击。后来浑浑噩噩,也不学习。
阿姨唉了一声,也是可怜哦。
程栀倒是反应平平的,她不觉得环境是自甘堕落的借口。但为了自己的乖巧形象,她没说什么。
*
因为那天张越来找她,学校里的消息传得越来越盛,都说校草和高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妹在一起了,放学还等着她一起回家。大家都在为张越惋惜,说这个小学妹配不上校草。更有甚者直接找到了程栀的班级,每天围在班门口议论纷纷。
程栀的同桌也在私下里问她:你认识张越啊?
程栀说:是邻居。
同桌悄悄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跟张越在一起了。说完又像怕程栀多想一样,道歉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没有讲你不好,只是觉得张越平时跟校花走那么近
程栀微笑,没关系。上次是有事情才一起回家的。我下次和张越说,在学校的时候别来找我了。
同桌听出她语气里和张越的熟稔,心里那点不舒服又涌上来了。
第二天梁欣桐听见的已经是另一个版本,终于坐不住,下楼来找这个据说和张越关系亲密的学妹。
程栀的同桌看似忧心忡忡地从外面进来对她说:程栀,有人找你
程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梁欣桐带了两个女生站在走廊上。
是不是因为张越的事啊?被老师知道你和他们认识就完了。
程栀合上课本,没事,我出去看看。
学校统一要求穿校服,梁欣桐又爱美,就在校服的版型上下功夫。
校裙被她找裁缝改短了一点,笔直匀称的小腿上一双黑色过膝袜,看起来又纯又欲。
她打量面前这个矮她一截的女孩子,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是最近张越的确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