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不喜欢被洗澡洗头占据太多的时间,总是动作迅速。今晚,却比平时花了多一倍的时间。从浴室出来时,张越已经回房间了。
程栀的脸被冷水拍过,恢复了正常温度。她穿一身灰格睡衣,敲响客卧的门。
张越正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当蠕虫,突然被敲门声惊吓,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程栀听见里面激烈慌张的动静,张越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门打开,露出他过于红润的脸。
张越眼神闪烁,说话结巴:怎、怎么了?
程栀眉眼软和,说:让我进去,我去阳台把衣服洗了。
哦
程栀越过他走到阳台,放下手里的脏衣篓,发现阳台的衣篓里已经丢了衣物。
张越亦步亦趋黏糊在她身后。
她问:你洗过澡了?
张越迅速点头,嗯。
程栀便把他的衣服一起倒进洗衣机里。
她的内裤在浴室里就洗好了,张越盯着她晾衣服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白色的,小三角。
和他刚才洗好的内裤一起晾在阳台的小架子上。
张越脸红得能滴出血,立刻转身回卧室。
张越。程栀的声音也有些不太自然,晾好衣服,视线掠过边上的黑色男士内裤,回到屋子里问他,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周末只有两天假,提到这个话题,张越的火苗灭了一点。
我后天早上再回去。
嗯?后天不是周一吗?来得及?
周一没课。
程栀盯着他,发现他目光闪躲。
你课表给我看看。她说。
拙劣的谎话立刻被拆穿。
在程栀的眼神威慑下,张越掏出手机找到课表图片。周一早上的《经济法》,下午还有一节英语课。
程栀很严肃地说:张越,下不为例,你不要骗我,也不要再逃课了。
张越扭头看着床头的木纹,瓮声瓮气道:我们今天才和好,不想明天就回去。
程栀站在床前低头看他黑漆漆的脑袋,头发像是也随着主人的情绪恹下去软绵绵的。但她仍然没有妥协,继续说:待会把身份证给我,我帮你买回去的车票。今晚早点睡,明天白天还有时间。
他不说话。
张越。
程栀沉默两秒,微微倾身。
你抬头。她语气沉下去一些。
张越把头抬起,看见她靠近的脸。
两人对视,程栀继续往前凑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仅仅是嘴唇相贴。
柔软,微干。带着不属于冬天的温暖。
张越震惊地眨了下眼。
晚安。
程栀低语。
然后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在她走了两步远的时候张越才反应过来,蹭地从床上起身,大步一迈勾住程栀的腰。
程栀身体失重,脚步离开了地面,像一个轻飘飘的风筝一样被他从后抱住摔在柔软的床上。
她目露惊讶,却没有出声制止他,仰躺在床上看着他目光灼灼地跨坐到自己腿上。
张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但总不能在这时候表现出胆怯吧!
他咬着牙心一狠,重新亲上她的嘴。
不止于唇瓣相贴。
他忘了高中在厦门的时候,自己醉酒那一晚的感觉,此刻凭着本能,探舌、深入、缠绕、吮吸。
空气变得黏糊糊shi漉漉的。
程栀闭上眼,扶着他的肩膀。
鼻腔里是甜甜的沐浴ye香气。
时间在这一刻被延长,所有感觉都集中在嘴上。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了,张越才放开她。
只是放开她的嘴而已,他埋首在她颈侧,胸膛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下巴忍不住在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蹭了蹭。
滋味太好了,拥抱也让人觉得内心空洞被填满。张越鼻子酸涩,竟然有点想哭。
他忍住了。
不能在两人刚确定关系的这一晚表现得像个娘们唧唧的小姑娘!
只是深呼吸的声音被程栀听见。
她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搭在他后颈。
男生的腰也可以这么细的么程栀悄悄搂紧了一点,反正他现在一头热也感受不到她对他身体的迷恋。
她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细又软,像公仔的毛。
张越问:可不可以不回去?
闷在颈侧的声音听起来像撒娇。也的确是撒娇,只是张越心里不承认这个事实。
程栀安慰地摸摸他的脑袋,嘴里说:不可以。
张越抬起头,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神情委屈。
程栀说:平时好好上课,不可以逃课。没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