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闹得实在是太过分,本来应该早起的两个人,果不其然的迟到了。
顾郎穿着新的官服小心翼翼的凑到萧裕明跟前,只见萧裕明擎着本书在看,不说话,不喝茶,顾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是该往前还是该在书案前杵着。
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玉涵,梳了髻穿着女官服饰站在贤太妃的寝宫前,地上是被贤太妃扔出来的东西。
屋里,贤太妃正冲着内务府总管大发雷霆。
本以为去了内务府,当官的会先让她看看往年记档,从那些旧账本子里了解内务府是怎么运转的。
可是谁知道她刚来,内务府总管就拽上她来给贤太妃送东西。
她小声问一同来的另一个女官,姐姐,里面是怎么了?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宫女们,在确保自己说的不会被旁人听见后,低声道:这都是内务府给五公主准备的嫁妆,贤太妃看了不满意正发脾气呢。
垂眸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东西,今天来送的是被褥衣料,因五公主是再嫁,所以内务府照着民间的习俗没有准备特别喜庆的图案,颜色也不那么鲜亮。
对啊,这没毛病啊,怎么就不行呢?
然而想让女儿风光出嫁的贤太妃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对啊,没毛病啊,怎么就不行呢?
贤太妃不满意,自然是要萧裕明讨个说法的,让皇帝开口,下面干活的就把事情做得让她满意了。
可是到了甘露殿,看到出来相迎的是自己相中的顾郎,在宫里跟玉涵胡闹够了,被安排在御前。
这一下让贤太妃更加火冒三丈,给萧裕明好一番气味上的享受。
嚷的在偏殿喝补身燕窝的崔如月直皱眉头,停在屋檐下的鸟都吓跑了。
捧着东西过来的玉涵看到顾郎在滴水檐下站着,她走上前,空出一只手拉拉他的衣袖:你怎么在外面啊?
回头看到是玉涵,顾郎舒了口气,贤太妃在里头跟陛下说话,看看左右,我们都被轰了出来。
贤太妃的嗓门大极了,在屋外头都能一字不落的听清楚。而且可能是因为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中听,听得一群人脸上都不好看。
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好像这样就不会听见那些话似的。
可是崔如月从里面出来了,高福还搬了把椅子出来。
正好玉涵有事找崔如月,便捧着东西往前凑,娘娘,
一看是玉涵,崔如月脸色好看些,人向后一靠,你来了。
玉涵福了福身,举高了捧着的托盘,将东西递到崔如月眼前,这是造办处绘的家具样子,您看看挑个可心的吧。
没听说甘露殿要换家什啊。崔如月诧异道。
顾郎小声说,陛下说未央宫宽敞,是正宫所居之处,等您胎动生产之后便挪去未央宫住。
崔如月翻了翻造办处绘的家具样子,将册子放回玉涵捧着的托盘上,我睡觉认床,还是把含章殿那张床搬过去吧。
玉涵正欲开口,贤太妃从里面出来,崔如月因身怀有孕,并没有从椅子上起来,而是端然坐在椅上,贤太妃慢走。
贤太妃看了崔如月、玉涵和顾郎三人,不痛不痒的恩了两声,便上轿回了寝宫。
没了贤太妃,顾郎又被萧裕明叫回去,而玉涵因为得了崔如月的吩咐,正要转身离去,崔如月拉住她,事情让别人做就好,咱俩说说话。
玉涵乖巧的坐在她的下首,半垂着头,与崔如月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刚刚好的位置。
方才贤太妃在屋里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晌午的太阳照在身上,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虽说已经入冬,可是并不是多么的冷,坐了屋檐底下一切倒还好。
玉涵有些奇怪,明明话里话外是埋怨陛下不肯收了别人安排的女人,一心一意只想着贵妃,不应该是贵妃心里难受吗?
还是说自己来之前贤太妃说什么不中听的了?
心里正想着呢,崔如月给她揭晓了谜底,贤太妃也是爱女心切,看着自己中意的公子跟你两情相悦,说话难免刺心了些。
玉涵轻轻皱眉,原来顾郎,还有这福气啊!
晚上上了床,玉涵拢了衣裳,侧身躺着装睡。
顾郎洗漱之后也拖鞋爬上床,看她睫毛轻颤,手指伸到她鼻子下探了探,不像是睡着了。
便撑着身子向前倾,脸凑近了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啵!
哎呀,你干嘛呀!玉涵没法继续装睡了,因为他那一口亲的自己脸上全是他的口水。
这话应该我问你,明明没睡着,装睡是几个意思?
打掉捣乱的手,玉涵抱着枕头坐起来,我问你,我和公主,你选谁?
啊?顾郎有些懵,这又是哪出?
伸脚蹬了他一下,快说呀,我跟公主,你喜欢哪个?
突然间,顾郎有不良的预感,他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