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他,是我老来全心全意深爱的人,是让我倾出所有爱的对象,是我将自己的身
、心、灵魂毫无保留献出的对象。我曾认定他将是我晚年托付终身的男人,所
以我愿意为他装上这“rou做的按摩棒”,因为"爱情"不就是这麽一回事?绝对
真心的付出,并相信自己也会得到相同的对待。
但是,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里,
一段不算短的日子,这一个月来,两人之间的情爱早已变得平实温和,彷佛是
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激情已不再;所拥有的,只是像亲人般的熟捻和某种
责任。
我一向很清楚自已的心意,即便两人之间不再像初识时的热情如火,但对我而
言,友义、这个小自己二十岁的中年人,仍旧是我心头上的那个唯一。
只是很可笑地,他却不像我这样坚贞,我太高估了友义对我的忠诚度,老爹闭
上眼晴,回想着爱人友义在三温暖与陌生男人步出房间的那一刻,硬将喉头的
酸苦压了下去。
走在南投国姓乡的乡间小路上,老爹望着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大自然奇景,
却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
是何时发现他的背叛?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一切都不对了,记得的是,发
现自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以为只是多疑,以为只是误会,以为他只是一时迷
失,以为他终究会回到自己身边....当察觉到那不再是“以为”,而是事实时
,我整个人痛彻心扉。
他从没开口承认他的变心,我甚至有种感觉,他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只
要没有被我没发觉。他还是会跟我在一起生活的,和我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不
过那不再是基於情爱,而是基於责任,一种他加诸在他自己身上的无形责任。
可悲吗?该为某些同志特殊的逻辑、爱情归爱情,责任归责任,感到可笑吗?
玩男人是一回事,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三种对象可以不同。
怪吗?
不怪,只是我总无法做到这点,能够将这些事分得那样清楚。
而在这所有“一回事”中,我已变为应负责任的对象,因为我是他的老爱人,
也是占有他处男之身的第一个男人,再加上一年的感情,所以我认为对我必须
对他负上某种责任。
我悲切地体认到这一点。该为自己是一个有强烈责任心的男人而喊声喝采吗?
至少我不像某些“披着羊皮的狼”,占尽了便宜就“落跑”。不过我不会为自
己喝采,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他....“友义”吊起来痛扁一顿。
缘分已尽了吗?
老爹望着天空不断地自问着,可是答案始终没有浮现。
经过许多无眠夜晚,老爹决定摊牌,和他把话谈清楚,或许这一摊,两人可能
就这样散了,但又如何呢?总比再这样暖昧牵拖下去,让自己因不断的猜疑,
而成了怨妇来得好吧!
不!绝不!老爹终於行动了....
那一天....
“友义!”老爹轻轻唤着,他叫甄友义,老爹非常喜欢他的名字,总喜欢叫他
“义....”
“唔?”友义没有回过头。
“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
“这件事情很重要。”
“我现在还在忙,再等一下,好不好?”友义视线依旧黏在电脑萤光幕上。
“你还要我等多久?从我第一次开口说要和你谈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前的事
,你到底准备什麽时候才肯跟我谈?”
老爹本来是要心平气和的,可是看到他用这样敷衍、不在意的态度应付他时,
他真的很失望。
友义停下手上动作,一动也不动地,然後他按下储存键,才将身子转过来,俊
秀斯文脸上的表情是忍耐的。
“老爹,有什麽事,说吧。”
“我们....我们分手吧!”
友义闻言楞了一下,然後伸手扒扒头发,随後叹了口气。
“你又是哪根筋不对,胡说八道什麽呀?”
“我没什麽不对,不对的是你。”
他站起来,爬到床上,到老爹旁边坐下,伸手揽住老爹的肩。
“干麽?在气我刚刚没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我在赶工作时,就是这副德
行。”友义笑嘻嘻地说道。
突然间,老爹非常厌恶他这种嘻皮笑脸的态度,他为什麽就是不肯老实说出来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那种会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