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在逍遥王府前停下,凤南箫翻身下马,来到花轿前,抬腿轻轻提了一下轿门,俯身伸手。
“阿尘,我们到了。”
她说着,眼神片刻不离轿门。
须臾,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拉开门帘,靳尘凭借着盖头下的余光走下花轿,将手搭在了凤南箫手上。
“喜迎新郎!”
司仪高声喊到。
凤南箫牵着靳尘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他踏过事先摆在门后的火盆,和他一起来到堂屋。
堂屋门前的一副大红对联,门上的一副横批,通通写满了对婚姻的祝福。屋子的中间高高悬挂着一盏方形的彩灯,彩灯的四面分别描绘上了“鸾凤和鸣”、“观音送子”以及“状元及第”、“合家欢乐”的图样。
堂屋正对着大门的香案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两边的’对座‘墙上贴着“陪对”一幅,后面的“金墙”上则贴着“天地君亲师”六个大字。
原本高位上应该坐着新娘的双亲,但凤南箫双亲早亡,便由上官兰与星容坐在高位上,其余职司人员各司其位。
“新娘新郎一拜天地!”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凤南箫牵着靳尘转过身,对着堂屋外俯身一拜。
“二拜高堂!”
再度转身,凤南箫和靳尘朝着高位上的上官兰和星容深深一鞠躬。
“夫妻对拜!”
凤南箫和靳尘紧紧握着手,便对方微微俯身。
“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也就是新房的门外排布和堂屋大致一样,都是一副对联加上一副横幅,唯一不同的,就是新房的门上还贴了两个大红双喜字。
新房的正中央也是悬挂着彩灯,窗户上贴着剪纸的大红双喜字,四角也贴着剪纸的蝴蝶图案,窗户的两边同样贴着对联,墙壁四周则挂着字画。
凤南箫牵着靳尘,带小柱子等人的陪同下,把他送到了两人的新房之中,带着他到床边坐下。
“阿尘,我先出去招待招待一下宾客,你稍微等一下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嗯,你去吧,不早点回来的话别怪我直接睡了。”
靳尘隔着盖头点了点脑袋,说出来的话吓坏了一群仆人。
“好。”
凤南箫却是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她轻轻地捏了捏靳尘的手,又俯身在他的指尖亲了亲,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公子,您刚才怎么能、怎么能那样说呢?要是王爷因此发了火,可如何是好?”
凤南箫一走,小柱子就忍不住凑到靳尘身边低声开口。
“怕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本公子无的放矢了?”
靳尘大大嘞嘞地翘起二郎腿。
“本公子既然敢那样说,自然是笃定了南箫她不会因为这个发火。”
“这……好吧。”
小柱子委委屈屈地退了回去,看向靳尘的目光里还是有些担忧,可惜靳尘的视线被头上的盖头挡住了,一点都看不见。
当然,就算看见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把这当回事。
不过看不见归看不见,有一件事,是不需要看见也能感受到的,比如此时。
“小柱子。”
安静了一会儿后,靳尘有些坐不住了,他左右动了动身子,原本交叠着放在大腿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想要掀起盖头。
“诶,少爷少爷,您有什么事您说便是,这盖头可是万万不可动的,再怎么样也得等王爷回来掀。”
小柱子一个大步上前想按住靳尘的手,但又因为尊卑有别迟迟没有动作。
“可是我饿了。”
听他搬出凤南箫,靳尘倒是停下了蠢蠢欲动的手,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语气有些委屈。
他是真的饿了,为了让身上的婚服显得更加合适,早膳的时候靳尘只喝了半碗粥,中午也不过吃了个七分饱,然后到现在为止就再没有进食,他平日里就是个嘴不停的,如今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饿、饿了啊,这可怎么整?”
小柱子闻言也犯了难。
理智上,他自然是应该劝少爷再忍一忍的,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新郎不等新娘回来就掀开盖头,还是为了口腹之欲,这显然说不过去。
但情感上,作为和少爷一同长大的人,小柱子哪里忍心听少爷委屈的声音,又哪里舍得少爷挨饿?要知道,刚才听到那句’我饿了‘的时候,小柱子差点想像往常一样冲去厨房给少爷端一碗面来。
“少爷,要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王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这话小柱子说得没底气极了,谁不知道新婚之夜新娘在外招待宾客总是要招待许久的?小柱子就是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啊,从他曾经听到的那些故事里,就没哪一个新娘会这么早回来的, 然而令小柱子感到惊奇的是,他这么一说,靳尘还真的平静了下来。
“嗯,她刚刚也说她很快就回来,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