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匕首,不好意思的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高兴的对我说道:“师父,刚才船夫钓了两尾鲑鱼上来,这东西可是稀罕难得,最为补血益气,我去盯着厨下好生做了,待会送到这儿给您尝个鲜!”
鲑鱼?
听到这两个字,我顿时想起了在现代时吃过的那些rou嫩鲜美的三文鱼刺身来。
原以为无缘再吃到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突然来了口福。
“好,辛苦你了。”
姚云轻兴冲冲的走后,我展开那张薄纸,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这上头的字迹潦草的很,甚至还缺笔少画,模糊成一片,可见写字之人当时手得抖成了什么德行才会写的乱成这样。
不过我还是从这一篇鬼画符中勉强认出了关键性的三个字。
吴若为。
那个总是笑容满面,和善的好比弥勒佛的白胡子老头,赤霞堂的堂主。
是他我倒是不意外,从见他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他长的像个笑面虎,再加上他在渊合宗的势力地位,能和魔门搭上线还半点风声不漏,差不多也只有他能办到了。
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有点蹊跷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那些认罪书里,为了求明亦心饶他们一命,几乎是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牵扯出了许多其他门派的各色人等,却独独没有一个人供出吴若为来。
我不认为是这些人多么讲义气,宁死也不肯出卖吴若为,我觉得吴若为应该是采取了什么万全的手段,没有在他的盟友面前暴露真实身份,所以没有人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他还派人来抢什么认罪书?这不是没证据上赶着给我送证据来了吗?
难道是因为在矿山被明亦心识破了身份,怕我回去揭穿他,所以狗急跳墙出昏招?
我放下这纸口供,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着,陷入了沉思,连关yin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觉。
“宋公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端过来一个小小的茶盘,替我沏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这是酸枣茶,可治反胃恶心,我怕公子你会晕船,就给你送了点来。”
“多谢你。”
虽然我并不晕船,可我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接过白润的骨瓷茶盅,浅浅的喝了一口。
酸甜适宜,又带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余味绕齿不绝,喝下去肠胃也暖洋洋的润贴了起来。
“嗯,挺好喝的。”
我随口夸了句,无意间却是看到了关yin的脸色有些奇怪。
以前她都是双颊红润,元气满满的,今天却失了些血色,显出了几分苍白。
“你看起来不大舒服啊,是晕船了吗?”
我问道,伸手又取了只杯子准备给她也倒杯茶。
“不是。”
她摇了摇头,心有余悸似的拍了拍胸口。
“我是被姚云轻这孩子给吓着了。”
“吓着了?”
我好奇心顿起,不由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对他赞不绝口的吗?他这是做了什么,能把你给吓着?”
关yin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经过,这才凑到我身边,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他刚才审那个男人的时候,把旁人都支开,一个人留在了仓库里,我担心那男人万一耍什么花招会把他给骗了松绑逃走,就偷偷在隔壁找了条缝隙往里头看,结果······”她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太令她犯恶心,得做点心理准备才能接着说下去。
“结果看见他拿了个木盆放在那男人面前,里头养着几条奇奇怪怪的鱼,扔点rou丝下去就跟饿鬼似的抢了个Jing光,姚云轻就抓着把船夫杀鱼的刀子,一点点的割那男人腿上的rou丢去喂鱼,还说如果再不招供,就要让那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变成怪鱼的口中食,也别想着一死了之,他会拿药吊着男人的命,足足要养他当十天半个月的活鱼食,公子你是没看见那个场景,真是,真是太骇人了,哎呀,我想起来都要吐······”我听着她这一番讲述,越听越心惊,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也有点恶心作呕了。
姚云轻会用刑我不奇怪,可我以为他顶多也就让人抽抽鞭子,或者拿竹板来夹夹手指,没想到我实在是低估了他的冷酷心狠的程度,居然还会凌迟喂鱼这种反人类的法子。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
关yin大概是看我的脸色也变的不好,怕我会因此而厌恶姚云轻,又忙着往回找补。
“他年纪也小,哪里懂的这些?还不是他那个爹教的,他也是可怜,摊上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亲人,公子你以后再慢慢教导就是了。”
“师父,关姐姐。”
说曹Cao曹Cao到,冷不防的,门口响起了姚云轻的声音,把我和关yin都给吓了一跳。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专心?”
他迈过门槛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