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一边系自己牛仔裤中间的那颗扣子,一边回答:“拍够了就行了。你还要怎么样?”
见麻杆绷着仅有一两rou的长脸没后话,孟昭偏过头,直接上手扒拉堵在眼前的马仔:“劳驾各位,给让一下。”
可能是反感他的手刚摸过男人鸡巴,那些人拧着眉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他倒是不管不问,慢悠悠地朝着门走。
车库面积不小,身后的人骂骂咧咧的动静儿带了回声,无非是‘给脸不要’、‘要不是麻杆哥收留,你早被人砍死’之类的。
“算了,不要管他。”这是麻杆。
孟昭本来还想回头看一眼水晶按摩棒,头是回了,可人太多,一个个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几声刺啦刺啦撕掉胶带的声音响起——录像带也拍了,接下来就是把人放了,再过几天,然后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合作。
他把卷帘门拉开三分之一,矮身钻了出去。
绑架明星用的这车库的位置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多么偏僻多么荒芜——香港就这么大一点儿,人又多。
出门是一条逼仄得过不来轿车的窄道。
对面是一家专门修理摩托车的铺子,锈黄的招牌快贴上脸。牌子旧得看不出原来就是这色儿还是被太阳晒的。两块玻璃门空荡荡地敞着,里头排着零星儿几台摩托车。
修理工倒是没见,可能在里屋睡觉,也可能压根没人,都去吃晚饭了。
七点钟,天刚要黑,晚霞红艳艳地盖下来,染得手指都是红的。
孟昭撮了撮手指,还有滑溜溜的触觉。
忽然抬到鼻子旁边嗅嗅——是那个避孕套的味道,假惺惺的腻。
他回了以前和他妈一起住过的老楼。
这些天没事他晚上不出门。疤荣这阵子带人在满大街找他要给他好看。
楼上的阿姐生意听起来相当兴隆——娇嗲的叫床声和床柱磨地板的吱吱声一夜没停。
就这样又混过一个礼拜,豹哥喊他去家里喝鸽子汤。
孟昭进屋时正好碰上要出门的豹嫂。
看她拾掇得花枝招展,总怕她要去赌钱,不禁开口问:“阿嫂去哪儿?”
豹嫂像是能看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瞟了个白眼抬手往下撒了撒:“去接琪琪!琪琪在她同学家。看看你自己,十七八岁后生仔,比六十多岁的陈嫂还多事。”
孟昭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哪个同学?住香醒路221号那个?”
“记得这么清楚,你去帮我接琪琪回来。”豹嫂放下闪着蜡油光的小挎包,蹬掉高跟鞋换回拖鞋,“电视正好播郑少秋演的那部台庆剧,郑少秋好帅。”
孟昭跟了笑了笑,扭头要出门,又突然想起来,探头看了看客厅上空空的沙发:“豹哥呢?”
“刚出去,买酒了。”
“还有件事。”孟昭这才提起来,“麻杆让我转告,他跟豹哥都是给许先生做事,十多年兄弟,你欠那笔钱还一半就够。”
豹嫂怔了下,眨着涂了蓝眼影的眼皮,满脸欣喜:“真的?”
孟昭点点头,豹嫂马上伸过来手捏捏他的脸:“接上琪琪直接回家,不许带她吃冰淇淋,她都长虫牙了。”
去香醒路,从这儿叫个的士要跑二十分钟,路不算近。
最后步行的这段路上路灯坏了大半,仅剩的一个半残路灯被蚕蛾围得密密麻麻。
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孟昭回头,看见七八个男人,个个手里有刀。
打头的穿着敞怀的花衬衫,眉头一道疤劈歪了鼻梁,疤的气质粉饰了难看的五官,反倒没那么不顺眼了。
是疤荣。
疤荣视线似乎要将孟昭戳个窟窿,狞笑道:“昭仔。”
终于被逮到,孟昭反而感觉如释重负。毕竟总悬着心也不好受。
打不过要跑。
跑不过被堵住就只能抱着头硬抗。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办法。
“阿豹以为把你藏到麻杆那儿就有用?”疤荣一边说,一边一脚一脚朝孟昭腹部踢,“动我儿子,还想我算了?”
“你他妈到底为什么把我儿子推泥坑里?变态?”
孟昭护着头,想起疤荣那宝贝儿子在琪琪书包上踩出来的泥脚印,强忍着不吭声。
疤荣的人劝道:“老大,这毕竟是豹哥的人,给个教训算了。”
疤荣可能还没过瘾,不再踢他,两腿跨开些,噌地拉下了裤链,把自己那坨rou掏出来,拎着在孟昭头顶抖了抖:“你不是从小喜欢这个,要不要给老子含含?”
孟昭躺在地上不动,开口答他:“不。”
“不?”疤荣冷哼,“老子还嫌你脏!”
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刺鼻的味道蔓延开。
孟昭只是偏过头,其实这样根本躲不开,疤荣攒了很多,一泡尿兜头全部淋在他身上。
疤荣可算折腾够了。
血腥味、尿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