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鬼和人的孩子,母亲为了代替躲避Yin阳师的追捕,四处流浪,终于在好心的男人的收留下有了居所。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生活平顺得就连他的母亲都要忘记他是人和鬼的孩子。
意外发生在了他的养父身上,生意出了问题,返乡的途中还摔断了一条腿,于是养父性格大变,开始打骂妻儿。
求生的意志和惊惧让孩子身上属于鬼的血统苏醒,在发狂间咬死了自己的养父,士兵和村民很快就找来,不愿意放过他们母子,一个村子的灾祸再度降临。
九十九朝他们到达的时候,少年出手救是救了,但是得知了原因始末,又把村民给扔了回去,转头就看见常暗再度跌破眼镜般的怔愣。
九十九朝撇了他一眼,不想讲什么大道理,他已经渐渐发现常暗已经有点反常,总在迫切地希望他去帮助幻境中的妖怪和人。
脑海里仿佛抓到了什么,但又被那思绪溜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么相似的情况,受难的人类和妖怪,成为导火索的特殊的孩子。一个个幻境过去,九十九朝感觉自己看了一个又一个人生。
直到最后一天,九十九朝来到了一个他万分熟悉的地方。
御门院宅。
……
里京都是历史的缩影,是一个又一个以妖怪为主的历史片段堆砌起来的地方,御门院宅像是诅咒的肿瘤,所以即便没有历代家主的存在,它也成为了里京都的幻境之一。
而在御门院宅发生的事情不需要过多赘述,九十九朝看到了自己的虚影。
虚影很淡,几乎没有色泽只有一个影子般的轮廓,但九十九朝知道那就是自己。
自己如何去周旋,如何去布置,如何去挑拨家主们的关系,如何在Yin影中躲躲藏藏,利用自己毫无灵力的特性去化解御门院的人的警惕。
结果,御门院家的人血ye里不亏留着诅咒和狐狸的血,家主一个赛一个变态狡诈,最后御门院晴明还是苏醒了,让之前他和奴良组的努力近乎被推翻。
常暗扯住他的衣角。
九十九朝:“你是想告诉我,我可以去帮助过去的自己吗?”
男孩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划出字迹:你可以做到。
御门院晴明虽然战败了,但是给九十九朝带来了什么,十年跗骨的诅咒和沸腾的妖血,左眼时不时的疼痛一直在提醒那时候张开术式时整个人被灼烧的痛苦,如果说正常人的理论能作用到半妖身上,那他肯定是患有PTSD。
如果可以从最开始改变掉自己的痛苦,不用去理会什么时间线的扰乱,什么针对大Yin阳师的诅咒,九十九朝当然想这么做。
左眼是界定未来,右眼是改变过去。
四月一日说过九十九朝在平安时代作出什么扰乱历史的事情都会被时间自己修复,实际上他所有的扰乱都有一定的合理性,只要他肯动用自己的术式,多大的改变都能被认定为合理,哪怕影响到千年之后的现代。
他的眼睛就是这么霸道。
这一双通晓之眼就像是龙宫的宝盒,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九十九朝已经成功了一次,他会惧怕下一次吗。
黑发的少年垂眸看向常暗,眸光忽地冷了下来。
九十九朝有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沉睡的十年里他是凭借着什么执念让手背上的诅咒和妖血达到一个平衡点,苏醒过来的。
他慢慢把自己的手从常暗的手里抽了出来,“抱歉,还没有醒来的某位神明大人,我认为我没有必要改写自己的过去。”
九十九朝从不畏惧打开龙宫的宝盒,但在打开宝盒之前,曾有一个混沌的恶鬼站在他的身后,十年如一日地陪伴着他。御门院晴明当时用尽世间的诅咒给他的手背刻上的伤痕里,恰好就有从恶鬼身上取来的诅咒声。
那一道诅咒声,才是他不幸的过去里唯一不想改变的东西。
……
自从来到平安京之后,九十九朝没有对这个时代产生兴致,他坐在一切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每一次不自觉地、习惯性地回头,却没有看到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影子。
他每次都佯装无事的回过头,继续看着天空,或者低头看着手里借来的书籍,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大晦日,逢魔之时。
安倍昌浩和九十九朝来到贵船神社。
神社寂静,阶梯蜿蜒,他快步踏上阶梯,突然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注视,在空荡又萧索的神社里回头。
他身后只有草野和莹莹飞舞的萤火。
他微微皱起眉,不确定地看了好几眼,张开嘴。
“夏油?”
作者有话要说:
悲报,中秋之后我的打工时间变成朝八晚六,月休四_(:з」∠)_……
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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