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内西部的一处别墅区,依湖而建着数栋具有现代风格的欧式别墅,疏落有致。此处环境幽雅宁静,远离闹市喧嚣。
沉以安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经过一条富丽的长廊,走过一条宽阔的道路。行至一幢设计构思技巧,具有现代简约风的白色洋房前。
于是推开门,步调沉稳不徐的迈入进去。
林曦曾对他说过:曦曦可以来这里住,但他不行,因为这是她的地方。
然而,女儿也终究未曾来住过一次。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林曦依旧没有转身,知是沉以安来了,也并不正眼看他。
她向来不愿与沉以安过多相处,因为每次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总在问:“到底爱不爱他?”,想来真是憎恶厌烦。
静默之中,她神情晦暗,余光观察着他,直接切入正题,沉yin问道:“你和曦曦……”
眼见沉以安面有愧色,垂眸不语,但神态却不曾有一丝慌张,而是坦然以对。他似乎并不打算对此作任何的解释,亦或是来时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林曦脸色瞬间变得Yin沉下来,很是难看。她闭了闭目,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心绪。
那一次回家拿东西,偶然发现沉以安房间的陈设似乎变化很大。强烈的直觉支使着她,探寻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最终猜测出的答案简直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原本还不太确定,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倏然之间,林曦转过身面向他,肃然目视,质问道:“沉以安,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这与你无关。”
沉以安当即摇了摇头,目光平静,“林曦,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报复你。”
感情的事,纵然无法勉强,不至于到因爱生恨的地步。他不可能报复她,也没这份心思。
林曦听了冷笑一声,完全不会信他的说辞。她冷睨过去,斥问说:
“即便如此,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
如今还在她面前狡辩,做出这般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虚伪样子,又是给谁看?
“是的,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的语气凝重而低微。
此时,亦无言以对,只是愧疚自责的垂下头,安然接受迎面而来的怒斥和谩骂。
无论是从个人行为,还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他都已违背了世俗的道德lun理,纲常lun纪,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如何强词有理的辩驳,亦是反过来去指摘对方的过错,都不足以成为掩非饰过的理由。就事论事,所犯下的错,更不可能因此而抵消。
坦然正视自己的错误,也许还能心安一点。
一时间,林曦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痛心疾首的怒斥道:“你也还知道你是一个父亲吗?曦曦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亲自抚养长大的!”
“她才那么小,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沉以安,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带了几分火气,指着他,“你和自己的女儿乱lun,所作所为,也配称之为父亲吗?”
他顿觉满面羞愧,无地自容。默然不语,凝思须臾之后,低声应道:“是,我无话可说。”
“你必须马上和她分开!”林曦感到怒不可遏,“如果你尚有一点廉耻之心的话。”
沉以安摇了摇头,神情歉疚的看向她:“对不起,这件事情,恕我无法做到。”
他镇静下来,目光无比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已经答应过曦曦,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和她分开。”
他要信守对女儿的承诺。
林曦听得恼火起来了,她气得身体微微发颤,眼中泛出一层泪光,难以置信的盯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毁了她,她还有大好的年华。”
“而你,永远只会是她的人生中一个洗不净的污点!”
沉以安沉默不语。
霎时,两人彼此相视的眼神,仿佛都在向对方宣告:绝不可能妥协!
然而,他们知己知彼,谁也动不了谁。
林曦长吁短叹,来回踱了几步,她感到有些束手无策,却又不能坐以待毙。
当前,一则她没那个能力完全压制沉以安,也让人仔细查了他这些年的工作经历,找不出一个可做文章的点。二则,就目前所知,女儿因受了诱导和蛊惑,甚至也爱他。
“今天找你来,不止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林曦冷冷的瞥了过去一眼。她对他说话的方式,一直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数十年从未变过,“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把婚离了吧!”
至于抚养权,已经不重要了。一纸抚养权,也无法左右女儿的心,如若强行争了过来,女儿执意去找沉以安,她也拦不住。
林曦心中痛定思痛,从她的教育观念来看,一直认为,父母对于孩子,具有天然的权威压制。即使底下人都不听她的,但孩子也必须听她的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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