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的宋晨屹都有些失落,怎么就没抓到那只兔子呢?看了看上午没课,就决定去打球,锻炼一下,争取下次做梦跑快些,一定捉到那只兔子。
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好笑,哪有人做梦还做连续剧的,把一个不知所谓的梦当了真。
打球之前,顺便再去学生会报名。几个舍友前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一致决定报融媒体,宋晨屹想了想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对他的口味。摸着自己已经初显线条的第五、六两块腹肌,还是体育部比较顺耳,随手抓了颗球就出门了。
阳光不错,男生粗心,额前的发梢没擦干,偶尔对上阳光,闪出跳跃的光芒。
女生宿舍里,姜晗还在睡。一束阳光斜斜地赖在她的脸上,皮肤被照得反光,连带着眼下的乌青都显得淡了些,睫毛间隐隐有shi意,泛出潋滟的光。
这个时候的宿舍没什么人,除了楼长阿姨偶尔的脚步声就再没别的了,安静到阳光好像都融进了空气,随着呼吸进入她的鼻腔,流转进身体里,叫她散出微弱的光。
这场景大概可以入画了,可事实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美好,阳光越来越强,刺得姜晗只能皱着眉头躲,可怎么都躲不开。
最后她不得不爬起来,眼睛还是睁不开,眉头皱得快要能夹住一支笔。
前几天刚回学校,有点认床,最近的睡眠质量更差了,昨晚她一直到凌晨都睡得非常浅,梦境和现实,虚虚实实拉扯了一整晚。
做的梦光怪陆离,又断断续续,几场梦下来什么内容都没记住,神经却高度紧张,身体像跑了个八百,沉重到翻不过身子。好不容易睡熟,早上室友们陆陆续续起床洗漱化妆,又把她弄醒了。
好在室友们走了以后比较安静,让她得了近一个小时的安稳睡眠,如果不是阳光太恼人,她大概还能多享受半个小时。
总而言之,这一晚睡得很糟糕,可她对此,已经麻木到生不出什么抱怨的情绪。
今天是学生会纳新期交报名表的最后一天,作为负责人之一,她得过去看一眼。
不出所料她是第一个到的。不少人坐在招新摊位后的学院楼里喝着nai茶躲懒儿,毕竟即便是有帐篷,在大太阳底下也不会太好受,见她走过来赶紧出来打招呼。
其中一个递上一杯nai茶,像是怕她告状的封口费。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摆摆手没接,她又不是什么喜欢上纲上线的人,只是挺奇怪这里怎么没什么新生。
团宣部的新部长和她还算熟,来跟她解释:刚刚很多新生在,后来有个拿着球的男生来报名,恰好几个学长也在这儿,看见球手痒,就去打球了,别的新生也跟着去球场了。姜晗愣了一下,眼睛掠过几个人的脸,琢磨着什么:付成骞领走的?
正好融媒体的部长,也就是她之前的小部员过来了,拿给她一瓶水,笑着跟她抱怨:就是他。晗姐,你说他是多气人,那个帅哥我们都没来得及下手呢,他倒好,拐去球场了。
姜晗这才笑了,接过那瓶水:那怪不得他,这是着急了吧,他再不拐走,她转过来对着大家说,楚繁就被拐走了。
何楚繁,也就是现在的融媒体部长,被大家看着红了脸,但也没再解释。大家从她的态度又琢磨出来什么,发出一阵哄笑,气氛看起来十分和谐。
姜晗心里大致有了谱儿,没聊两句就放大家去看球了,何楚繁有点儿不放心地看着她,不过也被她赶去球场了,最后只剩了零星几个人留在这儿。
球场上,宋晨屹打得兴致缺缺。
对方球员全是学长,他这边除了一个经管队长以外全是新生,临时组的球员水平参差不齐也没什么,但关键那三个人都是没什么实力还硬要出风头,拿到球了也不传队友,投又投不进去,更别提打什么配合,还没他打野球来得痛快。
打了两小节了,每节都是对面先赢十个球,他这边一共只进了五个球。人家都开始有意放水了,可他直到现在都没正经出点汗。
气温还在逐渐升高,他心里的火气也在堆积,转过身去,背对那恼人的太阳。
眼见着球权又换给了对方,他右手背到身后竖了个中指。动作很快,没有人看到,只有太阳无端被冒犯到。
其他负责人到的时候,姜晗就一个人坐在树荫下,拿着张宣传单作扇子,静静地发着呆。她今天随便穿了休闲装,不过五官好看,单是孤零零地坐着,都显得杂乱的桌子像刻意摆放的布景,只是太过安静,又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她像是难以相处,也没什么朋友。
所幸平常营造的好人缘是有用的,路过的人里,有熟悉一些的都来和她打招呼了,她也微笑着一一回应。虽说等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在等的人,心里烦躁,但动作和表情也都叫人挑不出错处,只有下意识划圈的手指能泄露出她的一些心思。
硬挺的宣传单已经折出了不少印子,掉下花花绿绿细碎的纸屑,散在她微润的手心。她有些嫌弃地拿出纸巾一点点擦拭,然后揉成一团,Jing准投进几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