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词和孟清砚吵架了,算到今天两个人在一起1270天,头一回吵架。
孟清砚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非常在意这场画展,她必须牢牢抓住这次机会,虽然她承认了夜不归宿的错,但夜不归宿的原因说的含含糊糊。
温词被江渝影响了情绪,在最无助最心烦最需要孟清砚的时候她却不在身边,而且极有可能和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
温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
其实只是温词单方面宣布的吵架,也没有吵得起来,孟清砚一直在道歉,是温词不理她。
到后来甚至温词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她还是不想和孟清砚说话,江渝的问题她当时没有回答,但答案是,孟清砚永远不会那么对她。
温词希望孟清砚可以那样对她。
不想理孟清砚不是因为温词生气,而是在她做出那种事情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清砚。
阿词,我们真的没发生什么。
孟清砚很苦恼,当时手机没电关机,也没有充电器,画展主理人嘴上说欣赏她,硬是把她留在酒店聊了一整夜,但聊天话题全部围绕孟清砚是否单身,喜欢什么类型。
孟清砚委婉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有女朋友,并且感情稳定的谈了三年半,主理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又聊起了她的作品,孟清砚总不能拂了她的面,站起来就走。
至于解释含糊的原因,在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想法的情况下,还孤女寡女的共处一室一整夜,怎么说都是孟清砚的不对,她怕温词不开心,也不想骗她。
温词垂着眼帘,陷在客厅的沙发里,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像个Jing致却没有生气的人偶娃娃。
我要去上班了。
温词不能确定孟清砚到底有没有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如果有,她会不开心,如果没有,她也许会更不开心。
她竟然在心底生出了希望孟清砚是真的和其他女人上床了的念头,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减轻一点让自己快要窒息的负罪感,反正做错的不是她一个人。
阿词
十点多了,还要去上班?
温词轻轻的嗯了一声,像往常一样拿着包去玄关穿鞋,只是今天她没有主动凑上去给孟清砚一个离别吻。
温词的内心不断煎熬,她只想尽快的逃离开,现在的她不适合继续呆在孟清砚身边,这种感觉让她呼吸不过来。
孟清砚看着她消失在家门口的身影微微叹气,想着等温词下班回来了再从头到尾解释给她听,她应该能理解自己。
辞职的话已经说出口,温词当然不能去公司,她坐着地铁去了市中心,漫无目的的站在路边,把思绪放空,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地方能去。
来S市三年多,她没有交任何朋友,住的房子是孟清砚的,工作也是孟清砚替她找的,到头来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属于她。
温词突然挺想回一趟京都,尽管那里只有噩梦般的回忆,但她依旧想去看看曾经拥有过的东西,至少那些还能证明她存在过。
幸好是工作日,去京都的往返机票加上机建燃油只要周末节假日的一半,但那好歹也是1800,温词犹豫了,可她想想没了工作没了收入反正是买不起那套画具了,咬咬牙就把票订了。
坐上飞机狭窄的经济舱座位的时候,温词止不住的想发笑,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居然要通过这种找虐的方式来证明存在,得到满足。
温氏大厦建的特别高,温词出了机场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它在一众高楼里冒出的头。
京都的天没S市那么热,温词更喜欢这个温度,但不喜欢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她那四年是怎么苟延残喘着过来的,包括孟清砚。
跌落泥潭的大小姐,高贵又美丽,自然会有心怀恶念的人前赴后继的想把她弄脏。
温词也不是没想过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尽管她对温氏的企业不是很感兴趣,可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
但就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压根斗不过那些冷血的令人发指的亲戚,大概连温氏大厦的门都进不去,说不定大厦门口贴着告示:温词禁止入内。
在改头换面的温家大宅附近绕了一圈,温词就没了兴致,原以为能从曾经拥有过的东西里找到归属感,但显然没能成功,她的心情更差了,因为她认识到除了这副rou体自己一无所有,甚至不确定灵魂是完整的。
没意思。
温词站在地铁口,凝视着车来车往的马路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下一站该去哪里,回S市的飞机是趟红眼航班,因为便宜,而现在才七点不到,还回不去。
手机震了一下,温词解锁,是孟清砚的消息。
孟清砚:怎么还没到家?
温词说了谎,她不想让孟清砚知道自己没去上班,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来了京都,在她没调节好情绪前,她也不想面对孟清砚。
温词: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