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孙权领军征伐是为夺取江夏?那又为何要弃城而归?
她坐在席间,不动声色地倚靠案台,缓解着身体的不适。
自事后,赵云虽会碰她,却已生间隙,不愿亲自来,只是动手
不同往日的温柔体贴,让她完全受不住。
穆嫒明显了解到,两人的差距不止在体力上
昔日孙坚征讨荆州,刘表帐下黄祖在岘山率部射杀孙坚,自此与江东孙家结下仇怨。
见她手肘要压上羽扇,他把一旁小食盘推向她。
穆嫒下意识的抬手,从面前的食盘中拿起吃食塞到嘴里:原来如此,孙权是为父报仇。
想起如今江夏失守,她又看向霞姿月韵的军师斟酌着开口:江夏失守,刘荆州又失一名大将,他不会来找我吧?
刘表待她向来不错,有什么大事都会找她商议,对她们爱重有加。
如今江东攻打江夏,又杀了他手下大将,肯定气不过,这不得找她商议攻打回去吗?
那双琉璃眼眸静静的看她,而后点头,回道:会
话音刚落,就有府中下人来报。
大人!州牧差人来请大人前往荆州议事!
穆嫒手里的吃食掉落,欲哭无泪的看着身旁静雅闲淡的人:先生所言,已成实情。还望先生助我
他握住案上羽扇,起身行礼:某当与主公同往,相机而行,自有良策。
好啊好啊,多谢先生!穆嫒忙不迭的应道。
随后就从席上起身去准备前往荆州之事。
在挑选随行武将中,她又犯了难。
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风,她出府一向喜欢与赵云一起。
与二爷约束太多,三爷又太莽撞,只有和赵云才是最自在又安全感十足的,可是如今
大人?身前候着的下人唤她。
穆嫒纠结片刻后,还是选择让赵云引五百人马随她和孔明同往荆州。
她和子龙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该面对,倘若一直避开不谈,久必为祸。
出府时,孙乾与孔明站在府前谈论政务,颔首与她招呼后就继续相谈。
不远处,有一人站在照夜玉狮子前,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着一身鸦青衣衫。
见她出府,他牵的卢走来,将手中马缰递向她。
束发的靛蓝长带自肩上落下,浅色清澈的眸中透些寒凉之意。
穆嫒伸出手去握的卢的缰绳,在那人松手交付时,忽的拉住他的衣袖,仰头笑道:此行有劳子龙了。
温和眉眼中透出的过份依赖,同往日与她出府胡闹时一样。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低头看她,温顺又有些恍惚的轻声唤道:主公
嗯,我在。
路上,几人并行。
与赵云讲明事由后,见他一副皱眉深思模样,穆嫒就知道攻打江东之事必不可行。
她急不可耐的问孔明。
军师,见到刘荆州后,我该如何行事?
赵云也侧头看他。
长睫敛下,遮掩住刺目的烈阳,孔明从容回道:主公先谢襄阳之事,若令主公前去征讨江东,不可相应,但说容归新野,整顿军马
穆嫒见他畏光,策马前行了些,为他遮掩住侧面的阳光。
他自Yin影中抬眼看她,沉静清丽。
在馆驿安下后,留赵云在城外相候,穆嫒与孔明一同入城见刘表。
与刘表相会后,穆嫒立在阶下行礼请罪。
襄阳盛会一事,备有负嘱托,请兄长责罚!
刘表请她起身,叹息一声:贤弟被害之事我已悉知,当时本欲斩蔡瑁之头献给贤弟,但因众人相劝,故暂恕之。
蔡氏一族在荆州势力盘踞甚大,况且刘表之妻也是蔡氏,穆嫒知道他有意维护,便顺杆而下道:此事恐与蔡将军无关,想必是蔡将军帐下人所为。
刘表摇摇头后,不再谈及此事,直接与她言明此次相邀之意:玄德,今江夏失守,黄祖遇害,请贤弟来是共议应对之策。
穆嫒朝落座席间执扇轻拂的孔明望一眼,面色的凝重对刘表道:昔日黄祖杀孙坚,如今江东此为报仇。若现在兴兵南征,曹Cao又从北来犯,又该如何?
刘表面有难色,气短地咳嗽了几声,抚胸顺气对她道:我已年老多病,不能理事,贤弟可来助我。我死后,弟便为荆州之主。
穆嫒略惊,第一反应便是有诈。
刘表虽待她好,可他之前也曾问她究竟是让长子还是次子主事荆州
这是在试探她?
穆嫒皱眉回道:兄长有恩于备,相助兄长乃是备义不容辞之事!但主事荆州之重任备不可当!
满脸的义正言辞,浑身都是坦荡正气。
席间闲雅风仪的孔明侧头看她。
主座上的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