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余下兵马,带跟随百姓与部下往东安置后,与众人走散的三爷才得到喘息机会。
被血灰污浊的俊脸四下张望,不见心里挂念的人。
他沉下脸,率数骑往西北曹军所在地奔去。
行一路,不停向路边、树下停歇逃命的百姓询问。
可有看见俺大哥?
没、没见过
你们!看见刘使君了吗?
没有将军!将军莫去!前面有曹兵!
充耳不闻,傲然的眉紧锁,拍马向前,身上戾气越来越重。
疾行马蹄在身后扬起风尘。
大哥
声音回荡四野,沉寂消弭。
三爷四下搜寻,心急如焚。
在哪儿?
她人到底在哪儿?!
西北方有一白马奔来,马上人亦在询问。
老人家,可有见过刘使君?
老弱病残纷纷摇头,对马上的人再三而拜。
将军,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老人家可速往东去。
谢将军,谢将军啊!
白马与银铠染血,薄紧抿唇,覆额靛蓝长带被敌军的血染得暗沉。
自四更时分与曹军厮杀至今,天已大亮,随行百姓死伤不计其数,他一直寻不到主公。
糜竺抱简雍稳坐在马上,被搜巡的曹军拦截围住。
快快下马受降!
你们是何人部下?
与你何干!你这白马不错,杀了你们这匹马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
领队之人露出不屑,放声大笑,面目狰狞。
糜竺闻言,面色不变,从袖中取出一金灿之物,递向出声曹军:某家中略有薄资,若几位能放我二人离去,后必重谢!此为先礼。
围住他们的数十曹军对视一眼,面色贪婪,对他掌中的金灿之物尽是垂涎之意。
出手便是重金之人,逃难所带家资必定不薄!如果他们趁机放他离开,再紧随其后夺取他全部钱财
先前出声的领头小将打定主意,领夺过糜竺手中金锭,令众人让出路来,眼中尽是不怀好意:既然这样,就先饶你们一命!
糜竺清楚这几人念想,但怀中简雍体温越来越低,脸上毫无血色,他不愿在这些人身上浪废时间。
拉紧缰绳,策马而去。
马蹄声起,身后,是曹军在尾随。
越跑,曹军和前面疾驰的白马距离越来越远。
的卢之矫健,非常马能及。
快!快!眼看人越来越难追上,曹兵领头的人面色焦急,不断抽打胯下的马,奋力追赶驮着两人狂奔的的卢。
心里对飞驰的的卢贪婪占据越发浓重。
宽袖被风吹得飞扬,糜竺揽住身前人,策马往东去。
跑不过数百米,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声凄厉惨叫。
啊!
不、不
饶命饶命啊!
跟随他的曹兵马蹄声逐渐消失。
觉察不对,糜竺勒马回望。
先前跟追他的曹军此刻都倒在地上,了无气息。
旁边有一人提枪疾驰赶来,身上沾了零星血迹,银枪如芒。
见他独自一人,糜竺有些疑惑唤道:赵将军?
赵云驾马来到他面前,看了眼他怀中衣衫染血气息微弱的简雍,出声提醒道:军医往东去了,先生可有见过主公?
糜竺皱眉:子龙何故在此?他话一顿,又迅速道,主公现在西北一废弃民居内,还望将军速速赶往相救。
得知穆嫒下落,他神情一凛,拜谢告辞:多谢,赵云这就去!
纵马就走。
怀中的简雍无力地靠在他肩上,散乱的发泄了他一袖袍,糜竺无暇顾及其他,也引马速往东去。
曹Cao下令要取刘玄德项上人头,西北又曹兵众多,赵云一人恐护不住她,他需让人前往相助。
先前恼她弃襄阳而走,实乃下策。不仅无利可图,还会令自己身陷险境。
可今弃马车携箭亲往凶险之地,他所行之事又如何不是下策。
景山下,数万大军朝西北进发。
黑压一片的兵马遮天蔽日,各部各色旌旗随风翻飞。
在废弃房屋前趁机夺了马的几人,正想离开此处,往东去。
身手不错!
穆嫒护着女子上马后,拍拍身旁少年的肩,称赞道。
少年面染薄红,低头道:糜芳武艺不Jing,大人缪赞了
四周传来声音,像是有人在靠近。
穆嫒心里不安,忙把马缰递给他:我们先离开此处。
少年点头,扎起锦袍,翻身上马。
忽然,不远处传来高喊。
刘备!快!刘备在此处!
丞相有令!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