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昕昕一脸懵的看着说出这句话的柳向榕,这大冷天的桥上有什么风景?河面结冰,北风呼呼的吹!
她反驳的话没说出口已经绿灯了,车子过了岗就上了桥。她尽管不喜欢这里,可不得不承认珩水大桥的霓虹灯真的漂亮,以前都是离得远远的看,如今身临其境当真是美不胜收。
章昕昕看着车子驶下桥,松了口气,结果车子调了个头又上了桥,难道今晚要一直在桥上兜圈?她不禁开口:哥哥,就这样看风景吗?你这样像是桥梁监理。
柳向榕笑了,说了句:马上停。
他这句话说完,车停了,章昕昕的心也停跳了一瞬,他真会踩雷,这位置正是她当初要跳桥的地方。
柳向榕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给章昕昕开门,门开的一瞬章昕昕全身哆嗦了一下,最终她还是下了车。
冷风萧瑟,两岸灯火通明,不是高峰时段桥上过往的车辆不多,柳向榕这种有洁癖的人竟然走到了护栏边伸手摸了摸眼前的栏杆,他回头看了看还站在车边的章昕昕,开了口:过来,抱抱你。
章昕昕觉得胸闷,柳向榕说今天带她来的地方有他要娶她的契机,可这里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个好地方,难不成当初看到她哭到休克的还有柳向榕?
那还不如让她直接跳到桥下,给她个痛快。
柳向榕见她不动走了过来,牵起了她的手,一惊,这手怎么这么凉,忙揣进自己兜里,两人慢慢的沿着人行道走了起来。
章昕昕现在心慌的厉害,她忍不住开了口:柳向榕。
被叫了大名的人觉得新奇,但没有多问,回应:嗯?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上扬的音调里莫名有着雀跃,章昕昕却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再次开了口:你是不是在这桥上见过我啊?
两人停下了脚步,柳向榕转过身看着章昕昕目光灼灼,他说:你想起来了?
章昕昕听到这话,都要哭了出来,还想起来!想不起来都要疯了,真想起来我该怎么面对你?
他看着她的表情并不像想起来,有些失落,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章昕昕的手,挺直了身板,对章昕昕伸出一只手做出握手的姿势,正色道:你好,救命恩人,我是那个学霸,想起来没有?
章昕昕听到这话,救命恩人?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无数的记忆碎片,她的心脏狂跳,双手发抖,她没有握住柳向榕的手,走到他身前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把垂在额前的发撩了上去,她看着这张脸慢慢的和记忆中那张满是雨水的狼狈的脸重合,颤着声音说:是你
记忆如洪水冲毁了章昕昕眼中的堤坝
这是章昕昕第一次跨越马路中间的护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了自己曾经唾弃的事。
今天她在自习室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出了自习室的大门没走几步竟下起了雨,她懒得穿校服外套,又一想自己那把蕾丝的阳伞,被雨淋shi怪心疼的索性放弃了平日里走到27路站点打车的习惯,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迈了上去。
她看着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势,庆幸上了车,可因为换了乘车方向要经过珩水大桥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马路中间护栏的原因,她在27路站点比在自习室门口打车便宜了三元,但去27路站点要先步行一千多米,条条大路通她家,省三元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而是那条通往她家的路不会经过珩水大桥,尽管过去了半年,她还是不想经过那里,除了那对老夫妻,珩水大桥见证了她懦弱无能痛哭流涕的过往,她看到那座桥便有些胸闷,而今天她又要经过那里了。
车子甫一上桥,她便觉得有些不自在,桥上的霓虹灯映在流着雨水的车窗上显得朦胧,她不觉看向马路另一侧的人行道,半年前就是在那一边大桥的围栏外她找了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选择轻生,当然,轻生未遂。
只这一眼,却让她浑身的血ye倒流,扯开了嗓子喊了声:师傅!停车!
啊?司机问了一声,但还是踩了刹车靠边停了下来,嘴里嘟囔着:这桥上不能停车啊,姑娘。
章昕昕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塞给司机,说了句不用找了,快速的下了车。
司机有些懵,大半夜的一个小姑娘在桥上半路下车也就算了,还多给了这么多车费,于心不忍,司机按下车窗准备把钱还给小姑娘,可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扭头寻找,竟发现那姑娘穿过车流走到了双实线处的护栏,双手一撑,灵活的翻了过去。
司机终是松了手刹,准备离开,这姑娘Jing神不太正常,他瞄了眼后视镜见那姑娘等车流的间隙飞奔着冲向了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孩子,他想着现在的孩子都早恋,绝尘而去,可驶下桥的一瞬间一股异样在心里产生,是错觉还是雨天视野不好,他怎么觉得那个男孩子站在大桥护栏的外边呢!没给他多想的时间,路边有人挥手打车,他暗道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载上了新的乘客。
司机可以当自己是错觉,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