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凯翔是红枫集团子公司的经理,而谢榕是总公司的行政部经理,所以她也在各行各业有着人脉,交管部门酒驾的车辆是全责,而公安这边,谢榕联系了所在辖区的副局长,最终叫嚣着要把谢榕送进局子吃几天牢饭的男人选择了和解。
柳向榕和谢榕两人开着那辆撞坏了保险杠的车回了家,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提到过柳凯翔,谢榕不提正常,可柳向榕不提,谢榕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两人进了家门,谢榕洗了洗手,就和柳向榕说:你去学习吧,我做饭,好了叫你。
妈,我不饿,你去休息吧,你这一天很难受吧。柳向榕看着谢榕,鼻子发酸,他今天第一次看见他妈哭,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却也不肯寻求他的安慰,自己不停的用手抹着眼泪,如果恨意会膨胀,那一刻他对柳凯翔再也没了任何的期待。
谢榕回头看着柳向榕,突然脸上没了平日里温柔的神情,冷冷的看着他,不容置喙的说:我说你去学习,饭一会儿就好了。
柳向榕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心里想着谢榕也需要宣泄的出口,对他态度不好太过正常,便也不再与她争论回了房间。
可做饭的人并没有做饭,谢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柳向榕在房间里没听到厨房的声响,他有些担心走了出来,谢榕歪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柔声说: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进家门啊。
柳向榕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妈Jing神崩溃了。
他看着那张笑脸,脊背发凉,手都在颤抖,他该说什么?他能说妈你疯了吗?我们刚才一起回来的啊!他不能,他笑了笑,回应:妈,我刚才进来看你发呆就没叫你,我下楼买点东西,一会儿回来。
他听着谢榕问他买什么也没搭话,匆匆回房间拿了手机钥匙就往房门走,那根掉到地上的笔,笔尖戳进了他的脚掌他也没有停下,打开家门,柳向榕整个人像是泄了力,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颤抖着打开手机,急急忙忙把柳凯翔的电话从黑名单里解除,乘上了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键。
他拨打了柳凯翔的电话,听着那不间断的嘟嘟声,他的焦急的额头渗出了汗,他甚至都在自己宽慰自己,如果柳凯翔这时接了电话,他决定稍微减少对他的恨意,可是,那终究是他的臆想,电话那边最终传出了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一对情侣要上电梯,所以等着柳向榕先出来,可柳向榕看着那息屏的手机却一动不动,他突然之间明白被抛弃的不止有谢榕,还有他。
他终究是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伸手拦了一下,吓的那对情侣惊呼,而他却冲了出去,他一路跑出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要去柳凯翔的公司,凭什么是他和他妈在隐忍,柳凯翔才是应该站出来的那个,他错了,他不该放任他妈自我折磨。
可是他并没有找到柳凯翔,却接到了谢榕的电话,谢榕说:儿子,我饭都做好了,你怎么没在房间啊?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一刻,柳向榕崩溃了,二十岁的大男孩在人chao涌动的街头流下了眼泪。
之后两天,柳向榕如常去上学,每天暗中观察着谢榕的状态,谢榕没有再表现出那种Jing神错乱的样子他松了口气。
可是这一天的中午午休,柳向榕接到了谢榕的电话,电话那边的谢榕哭了,她说:小榕,你出来下,我在学校后门。
柳向榕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本来陈书宛正和他说着话他也顾不上就跑出了教室,他跑到后门在人头攒动中看到了站在车边的谢榕,一身米色过膝的高腰连衣裙很是显眼。
谢榕看到柳向榕眼泪就流了出来,抓着柳向榕的胳膊,把手机给他看,口中声嘶力竭的说: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怎么能让那贱人怀孕!三个月?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轰。
谢榕左手死死的抓着柳向榕的小臂,泣不成声,可柳向榕此刻什么都听不见,他盯着手机屏幕,那是一张孕检单,彩超上赫然三个宫腔里的影像,婴儿的轮廓已经看的出来,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堵墙倒了,柳凯翔怎么能如此荒唐?
他低头看着谢榕,谢榕哭的旁若无人头发沾shi贴在脸颊上,他知道此刻她的状态不对,她忘记了自己一直在儿子面前隐瞒着柳凯翔出轨的事实,这个打击让她Jing神彻底崩溃了。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了过来,谢榕低着头哭,旁人看去只是个体态婀娜的女人,而且女人一直在哭着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而柳向榕拍着她的背一脸心痛,柳向榕怎么也想不到,如果此刻算糟糕,那更离谱的谣言正等着他。
他再次请了假,他得送谢榕去医院,她的Jing神状态已经不容许在拖延了,他成年以后就考了驾照,此刻到成了方便,他将哭的昏过去的谢榕安置在后排,驱车前往了医院,一个红绿灯的间隙,他还是给柳凯翔打了电话,意料之中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