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肆的不良后果相当明显第二天起床时,罗放只觉得腰像断了一样,连坐起身来都难。
十一倒是满脸餍足过后的神清气爽,做完饭后上楼,见妹妹醒了,便笑眯眯伺候她洗漱易容穿衣,末了将人抱下楼吃午餐,餐桌上更是万分体贴地添水夹菜,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里纳何曾见过儿子这幅做派?心里虽反复告诫自己要扮演一名慈爱且无知的家长角色,但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昨晚那声音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这小子开了荤以后那么也不知道体贴点,人小姑娘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下楼还得抱着,怕是腿都软了。
看一眼,就看一眼。
而这一眼之下,她又不由得奇怪起来儿媳妇脸色如常,仍旧是昨天初见时的模样。
奇哉怪也,身体素质未免也忒好了。
顶着一张假面具的罗放自然不知道里纳心中所想,她才下床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略微活动两下就又累又困,连吃饭都提不起力,遑论去感受他人的目光了。
十一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想想她昨晚那句话,仍旧觉得胸口火燎一般的难受,现下却也是真的心疼。故而一顿饭草草吃完,他就推说那边工作繁忙,告别里纳,带着罗放上了飞船,踏上了返航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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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夜躺在客厅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魔方。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抬头,见是十一抱着昏睡的罗放进了门。十一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罗放脸上却笼罩明显的疲色,肤色惨白不说,眼下还挂着两团乌青,看上去是个极可怜的样子。他放下魔方站起身,忍不住皱眉质问道:
跟你出去一趟,人怎么就这样了?
十一不愿过多解释,只轻声说:累着了。谢沉渊呢?
曲夜的表情突出一个不耐烦:我管他在哪。
十一这半年也算是见证他们两个不对付过来的,当下并没有怀疑,只点点头道:叫他过来,等会去餐厅,我有事跟你们谈。
随后便径自抱着罗放进了屋。
曲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琢磨片刻发现想不出结果,只好老老实实往谢沉渊房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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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一场气氛诡异的会谈在餐厅拉开了序幕。
如果按照惯例,十一必然要先装模作样地泡茶上甜点,再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开场白,但今日显然不同寻常他甚至连那副笑呵呵的模样都懒得伪装,表情极为冷淡,见人到齐了,就开门见山问道:
你们二位当初会上那艘船,是不是与罗熠有关?
曲夜和谢沉渊对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十一斟酌了一下词句:不愿意罗放跟你们交往?
得到的自然又是肯定的答案。
他冷笑一声,语中带着一股果然如此的Yin阳怪气:作为哥哥来说,确实管的宽了些。
曲夜和谢沉渊摸不清他什么路数,并不愿接话,仍旧各自保持沉默。十一看着两位帝国Jing英的谨慎姿态,也不怎么担忧,因为知道自己接下来放的会是一颗重磅炸弹,足够将他们的镇静炸得烟消云散。
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过这样一种遗传病?他熟练地说出一个相当绕口的疾病名称,而后去观察曲夜和谢沉渊的反应。
曲夜看起来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微微皱眉,一副在记忆里拼命搜索的样子,片刻后眉头松开,是有了答案,但表情不见丝毫畅快,反而愈发Yin沉。
而谢沉渊则在沉yin过后开了口,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以前在秦家的数据库里翻到过相关资料,是相当稀少的病症,但奇怪的是明明有相关数据,却没有患者信息。
十一很满意地一笑抛去立场不谈,跟聪明人说话实在省力气:病人都是皇室嫡系,信息自然要严加保密。这病也正是我被造出来的原因,秦家千盼万盼的皇帝嫡子,绝不能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残次品。
那么想来两位也猜到了,我和罗熠命中注定的那个omega的身份。
说到这,他叹口气:讲句老实话,我是真看你们二位不顺眼,但放了你们,我恐怕罗熠要来找我的麻烦,你们要没了命,这笔账又肯定会被放放记在我的头上。
将矛盾一一点破,他最终给了个自认为相当妥帖的解决方案:所以
不如我们四个人就这么过吧。
此话一出,不说曲夜,连谢沉渊都微微瞪大了眼睛,是的确未曾设想过还有这条道路。
十一不管两位情敌的惊愕,自顾自往下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在谋划着想跑,但就算你们带着放放回了帝都又能怎样?难道罗熠真就能因此接纳你们做他的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