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钟离似乎已经起来过了,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长裤,衬衣领口的两个扣子都开着,露出了印着她情绪激烈时吻痕和抓痕的锁骨。
而她浑身光溜溜的,正趴在钟离胸前,他一只手臂抱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举着一本书正在看,意识到她醒来,钟离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含笑与她对视。
还累不累?需要再睡一会吗?
荧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
你
见她你了半天没憋出后半句话来,钟离低垂的眸中闪过笑意,自然地接过话来:饿不饿?饭已经做好了,还温在锅中。
荧愣了一下:你会做饭?
自然是会的。钟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起来,自己也坐起身来,从前你总说喜欢望舒客栈的腌笃鲜,来尝尝看我的手艺如何。
哦
荧迷迷糊糊地穿了衣服,出了房间,直到坐下吃饭吃到一半,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不是什么食岩之罚吗?怎么突然之间从惩罚对象变成了照顾对象?
随后她又突然反应过来可不是食岩之罚吗!
但是钟离现在这副作态又是做什么呢?荧惴惴不安,吃饱喝足后又端起范来,明确地告知了钟离自己回到提瓦特大陆只是任务的原因,一幅马上要离开的样子。
钟离即使进餐也优雅得很,用纸巾不紧不慢地擦干净嘴角和手指,才抬起头来看向她,慢吞吞地说道:
留步。我想我们还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荧身体一僵: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钟离叹了口气:不要逃避,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荧,几十年过去了,当初你选择逃避,离开了提瓦特,事到如今,你依然要选择逃避吗?
沉默。
我希望你更坦率一些,也能对我更宽容一些。钟离说着,站起身,单膝跪在她面前,一双黄金瞳平静地与她对视。
我是第一次与人交往,他说,我知道自己或许有很多做得不足的地方,我想要你更直接地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而非逃避、离开,虽然我并不觉得猜测你的想法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但是我终归会有猜测不到位的地方。
所以,请不要用这种方式考验我们的关系,好吗?他这样说。
荧试图别开脑袋拒绝与他对视,但是那平静而有力的视线实在无法忽略,她就在钟离的注视下慢慢红了眼眶。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腰肢,低下脑袋,怯生生地问: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你真的有喜欢我吗?
话一开了头,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棱棱地往下落,哽咽的声音带着委屈:
你从来都不愿意跟我亲近,每次她羞耻得红着脸,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地说了出来,每次接吻都是我主动,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小孩子胡闹,而且你对我也没有欲望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最后大声地总结:你根本只是把我当作太过要好的同伴,甚至是把我当孩子,而不是可以更加深入和亲密的恋人!
钟离手指扣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出乎意料地,他相当坦率地接受了。
我的做法确实有问题,才会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他有条不紊地逐条分析,没有与你亲近是因为担心冒犯你而过于克制的结果,让你误会了我的感情是我的错。
过于克制
荧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什么啊!这人怎么打直球啊!这种话怎么能这么轻轻松松地直接说出来啊!
钟离的手握住她在膝头不安绞动的手指,把玩了片刻柔软的小手,他站起身来,捧住荧的脸颊,俯下身来,鼻尖对鼻尖。
可以吗?他温和地问道。
黄金色的眼眸泛起浅浅的温柔,倒映着她的身影,专注得好像她就是全世界一般。荧沉溺在他的目光中,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好。
一个吻落下来,从唇瓣的摩挲,到舌尖的纠缠,钟离即使接吻也从容不迫,像在进行什么实验一样,步步紧逼地掠夺,将她的呼吸搅得支离破碎,将她嘴里的甜水都掠夺一空。
直到荧要喘不上来气,他才松开她的脸颊,将她拥入怀中。
蜻蜓点水地在小姑娘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钟离低声道:我非常确定,我爱你,荧。你可以更有安全感一些,更放肆一些也没关系。
更放肆
似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荧莫名其妙脑海中出现了钟离压在她身上喘息的模样,他射Jing的时候脸颊也会泛起红晕、短暂地露出失神的表情,还有他强健的胸肌和有力的腹肌
啊!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都是因为钟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误导她!荧猛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脚,红着脸瞪他:去洗碗!
说完她起身就想溜,却被拽住手臂拉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荧,你还有话没有对我说,对吗?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