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用力推开他,伤心哭着要回房间,丁明琛将她温柔地圈住,彻底放低了姿态,不停哄着:对不起秋雨,跟我回去吧。
回去再跟我算账。
有人从隔壁房间出来,说:吵死了!
见丁明琛还穿着学生校服,居然来这里上演哄女友的戏码,就说:学什么不学好,吵得全宾馆都听见了!回学校上学去!
丁明琛重重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见他面色不善,又生得高大挺拔,便识趣地住了嘴,摔门进了房间。
我们别吵到别人,回去再说好不好?丁明琛趁机劝着怀中心爱的女孩。
秋雨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小声哭着,也没应答。
丁明琛连忙提起她的书包,拥着带她离开。
坐上出租车,秋雨背对着丁明琛,扭身望着窗外,还不时抽泣两下。
丁明琛递给她干净的shi巾,轻声说:秋雨,嘴角又渗出血丝了,擦一擦。
不用。秋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过了几秒,干净的新竹气息迫近,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了过来,另一只手用shi巾为她温柔地擦拭嘴角。
三十多岁的男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神色复杂。
秋雨发出一声孩子气的冷哼,垂下眼睑,将目光投向车内的地垫上。
丁明琛连抽了好几张shi巾,将她满是泪光的脸也擦试了一遍。
擦完脸,又为她擦手。
手心手背和指缝都细致地擦了一遍。
秋雨头发有些乱,眼睛和嘴唇都红肿着,看上去像个在撅着嘴的委屈小孩,张着绵软的小手任他翻转擦拭。
丁明琛心内软的一塌糊涂,只要她这样乖顺,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他忍不住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偷偷在她发顶,对着发梢轻吻了一下。
司机望了一眼后视镜,又皱着眉收回目光,已然受不了车后座那怪异又甜蜜的氛围。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旁若无人了吗?
感觉秋雨的手有些凉,丁明琛脱下校服外套罩在她身上。
他只穿了件薄T恤,少年人火力旺盛,丝毫没感到冷。
两人回到公寓,丁明琛先哄着秋雨去洗个热水澡。
他帮秋雨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到桌子上。
一张演草纸露出一角,上面写着好几个连笔风字。
丁明琛抽.出来,见那上面写满了风字。
秋雨在打电话时有拿着笔乱涂的习惯。
刚才有很长时间打不通她的电话,应该就是那时无意识写的。
按照思维习惯,要么是通话内容中提到了风,要么是对方的名字带着风。
灯光下,少年好看的眉眼微蹙,拿着演草纸沉思片刻,又放回原处。
秋雨洗完澡,丁明琛为她涂完药,从厨房端出从外面点好菜。
里面有秋雨的最爱:红烧rou和肥牛丸子汤。
热气腾腾的肥牛汤香气飘散开来,秋雨瞟了一眼,坐在桌边,面上却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丁明琛暗笑,为她盛了一碗,把勺子放进去:这家的肥牛很有名。
秋雨嗯了声,也不再客气,端着吃起来。
一会的功夫,她饱满的两颊就浮出健康的红色。
趁着她吃得热烈,丁明琛说:秋雨,不生气了吧?
秋雨的手顿了下,吃人家的嘴短,她有什么理由说出点别的。
她放下勺子,郑重其事地说:班长,我昨晚说过,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正如丁明琛的意,他温声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互相信任,互相帮助,好不好?
嗯。班长,你要说到做到。秋雨相信了。
她感觉得到,丁明琛是在真心道歉。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堵在两人胸口的棉花也终于消散。
回房间入睡之前,丁明琛忽然问:你之前在跟谁通电话?
秋雨愣了下,说:跟跟我妈。
她有些警惕,怎么了班长?
丁明琛淡淡地笑,刚才一直打不通你电话很担心,没事了。
回到房间,他脸上的笑消失了。
她又撒谎了。
难道她又跟张帅偷偷联系上了。
少年地烦闷坐在桌前。
他做的不够好,所以才总是让别人有机可趁。
他仰首叹了口气。
期盼着高考结束,揭开这一切误会。
*
第二天早上,丁明琛带着秋雨一起去外面吃完早餐,遇到了蹲守在小区门口的秋丰实。
他望着女儿还留着淡黄色印子的脸和还未愈合的嘴角,流下泪来,小雨,那晚爸爸脑子糊涂了才动的手,你能不能原谅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