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小澜游到了岸边往回一看,河面上已经没有了春雨的踪影,她忍不住担忧地喊了一声,娘亲?声音中带着略微的颤抖。
春雨潜入到了水底当中,仔细感受着水中较大的波动,然后摆动起尾巴来朝着对方游去,她在水中游的很快,几乎没多久就到了入侵者的面前,那鼻子上巨大的rou瘤,原来是一条雄性的恒河鳄。
两条鳄鱼只留着脑袋浮出水面,谁也没有动手,对方看上去并没有攻击的想法,春雨还是密切地关注着这条雄性恒河鳄的动向,这条水域当中这么久来只有她一个人来过,时隔多年碰到了同类,让她心里有雀跃也有担忧。
那条恒河鳄将嘴巴稍稍抬起离开水面,尾尖的部位也从水中抬出了水面,紧接着恒河鳄嘴中发出了非常大的声音,像是人在睡觉时打呼噜一样,只是声音比那大得多。而且因为它发出的声音,这条恒河鳄身体周围的水面开始跟着震动起来,密集的水滴从水面上蹦起又落下,紧接着它的嘴巴左右拍打出浪花来,这样显而易见的求偶行为,春雨却很长时间没见了。
她饶有兴致地观赏对方的求偶,她还以为自己从族群里跑丢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些好看的水花跟波纹了,没想到这条冒失地闯进她领地的恒河鳄是来求偶的,可惜这条恒河鳄早就没有机会了。
春雨张开嘴巴做出攻击的姿势,那副姿态显然是没有被这条恒河鳄的求偶打动,本来体型就没有春雨的恒河鳄见她不喜欢自己,立马转身灰溜溜地游走。
春雨看着它离开的背影心里冷哼,不知道那里出来的小个子这么点也敢来求偶。
赶走入侵者之后,春雨就往回游去,在快要到自己女儿所在的沙滩时,她便潜入水中,等游到祝小澜面前的水面时,才变回人从水中钻出来。
娘亲。祝小澜从躲在一边的草丛中出来,小步跑到春雨面前,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望着她,并给春雨递过去了擦身子的布料。
春雨接过来粗略地擦了擦身子就带着自己女儿去换衣服。
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春雨把祝小澜拉到身边帮她把衣服穿上,顺便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伤口才安下心来。
祝小澜摇摇头,问她,娘亲呢?刚刚是怎么了?
春雨摸摸她的头发,随后开始穿起自己的衣服来,没什么大事,我们现在回去吧,有点晚了。
祝小澜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叹了口气。
春雨见她也这么喜欢水,开心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下次娘亲再带你来,现在该回去睡觉了。
母女二人回了家,祝诗柳烧着水,准备等会让春雨跟女儿洗澡,却发现她们两个人都一头还没干涸的头发,忍不住皱眉,你带小澜下水了吗?小孩子抵抗能力差,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春雨摇摇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小澜哪有那么容易感冒。
祝诗柳长了张嘴巴,刚想反驳小孩子都容易感冒却骤然想起来,春雨是恒河鳄,小澜目前也是半妖,有恒河鳄的基因,好像确实不容易生病感冒。
那也稍微注意点吧,给,小澜,春雨。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
.....
第二天上午,祝诗柳本来打算去卖鱼,却还没出门便被春雨叫住,你今天要去摆摊?
祝诗柳一脸奇怪地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她天天都去的啊。
谁知春雨却比她更觉得奇怪,今天...是爹娘的祭日,你每年的今天都会去给爹娘上坟。
祝诗柳心里一咯噔,她是真的没在意这一茬,她又不是原主,也没有原主对她爹娘那么深厚的情谊,穿越到了这里先被欠债弄的团团转,又天天都在做生意,那里有时间去思考原主爸妈的祭日啊?
哦,没...没忘,我这不是打算摆完了摊回来再去嘛。她结结巴巴地编造理由,却看到春雨皱地越来越深的眉目。
仔细想想从那一天自己从冰水里抓回鱼来之后,祝诗柳就变得不对劲了,她真的是祝诗柳吗?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也不怎么相信混帐了 那么多年的祝诗柳,在那短短几天就彻底改变了,变得完全不像是她。一开始她只是半信半疑,担到了今天,连自己爹娘的祭日都忘记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原来的祝诗柳能做出来的事,难道...祝诗柳被夺舍?!
她心里一惊,自己的修为低,以为碰不到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早就换了芯。
祝诗柳就在一边看着春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拔凉。
你不是祝诗柳,对不对?
我....刚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她连反驳都不反驳,这下春雨心里更是认定了自己的答案。
你究竟是谁?你夺舍了她?
我就是祝诗柳。
春雨冷眼望她,仿佛在说事到如今,你还想解释什么?
祝诗柳急的满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