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天气变得凉爽起来,这让已经显怀的盛怡清舒服了很多。
中秋节的前一天,最忙碌的地方是机场和车站,打工人们都匆匆敢回了家乡,只为与家人团聚。这当中就包括盛怡清的保姆。不过只是离开两天,盛怡清觉得自己没问题,也就同意了。城市一下空了很多,盛怡清所在的小区也变得冷清起来。入夜之后,她独自去楼下花园散了步,刚准备上楼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
盛怡清楞在原地。
姐姐!彻骨的寒冷从脚底一直冲上了大脑,盛怡清缓缓转过头,看到了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畅彦君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年轻人的愤怒总是发泄地无所顾忌。
她拨通了盛怡清的电话。
我到了,你人呢?
我妹闹着要回去,但是这会儿已经没车了,她也不愿意住在家里,我只能陪她出来住。
这不是胡闹吗?你这都怀孕六个月多月了,还跟着她跑,还出去住?畅彦君的怒火传到了手机的另一头。盛怡清心中委屈极了,被妹妹大闹一场,还被畅彦君凶,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断了线地往下落。
你把酒店地址发过来,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盛怡清把手机关机,紧紧捏在手里,听着妹妹在卫生间的哭声,心如刀绞。
年轻气盛的盛怡萱和姐姐不同,她是锋利的、固执的、横冲直撞又嫉恶如仇的,在她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她认定了姐姐获得的一切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她瞒着自己则是因为这是个来路不明不能见光的孩子。女明星、金钱、孩子,这几个词串联到一起,她只想到了包养二字。当然,在家乡长舌妇的口中,叫做包二nai。不堪入耳的粗鄙。包养这件事也正如这个词一样的,不入流。如果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她盛怡萱一定会看不起这种人,鄙视她、远离她。可是现在,自己最爱的姐姐做了这种事,自己还花了那些肮脏的钱。她恨这些钱,恨花了这钱的自己,更恨赚了这钱的姐姐。一想到姐姐每天都被一个年龄比她爸还大的老男人糟蹋,她就把所有的恨又转嫁到了这个她想象中的金主身上。但她的怒火必须有个发泄口,做错事的人也要付出代价。
盛怡清的心很痛,但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心痛放在一边,安慰一门之隔的妹妹,担心她做出冲动的事来。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看不起我,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好好说。
既然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当初为什么要自甘堕落?盛怡萱隔着门大声质问姐姐。
当时我被关在她的卧室,她虽然征求了我的意见,但即便我不答应,她也会强迫我
砰地一声,卫生间门开了,盛怡萱红着眼对盛怡清说:走!我们去报警!告他强jian!
盛怡清的泪水还挂在脸上,楞了两秒,立刻抱住妹妹。
别冲动,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再决定也不迟。
盛怡萱挣脱姐姐的怀抱,她的怒气未消,皱紧眉头看着盛怡清: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盛怡清默认了。
盛怡萱立马就要走,却被姐姐牵住了手。
别走
看着姐姐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有那已经隆起的肚子,盛怡萱甩开姐姐的手,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等盛怡萱哭够了,盛怡清坐到她身边,向她讲述了这半年多来发生的事情。第一次见面的威逼利诱,后来安排住处,顺利换掉经纪人,即将开启全新的事业版图却发现了怀孕
因为哭得太多,盛怡萱整个人都有点木了,她默默听完了所有,知道这个金主并没有虐待姐姐,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那他会娶你吗?
盛怡清意识到自己还没跟妹妹说过畅彦君的性别。但即便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而且妹妹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吗?
不会
盛怡萱心中了然,对方应该是有家室的。
她不想姐姐难堪,不再追问。她好累好累,上学的累,坐车的累,大闹一场的累,痛哭流涕的累躺在床上的她就这样失去意识,进入了混乱的梦境。
第二天,盛怡清见妹妹平静多了,试探着问她要不要跟她回家,今天一起过中秋。她说的那个家就是畅彦君给她安排的房子,而不是家乡的家。
盛怡萱抬头看着她,没有回答,问她:可以不要这个孩子,跟那个人分开吗?
盛怡清低头沉默。
那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姐姐了。妹妹起身就要走,盛怡清拉住她。
给我时间
好,我们一个月后再联系。
妹妹心灰意冷地走了,并且坚持不让盛怡清送。
盛怡清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里,客厅已经被恢复了原样,她坐在沙发上想着妹妹的话出了神。何淼的电话打了过来。
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