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宋峦从睡梦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醒身旁的两个哥哥。
快走!离开这个地方!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杏眼圆睁,额头和鼻尖上都沁出了细汗,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看似对什么心怀恐惧,同时又给人一种极力压抑着兴奋的感觉。
鉴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使宋蘅和宋滕产生了某种玄妙的感应,此时看到妹妹这副模样,他们没有任何迟疑,立即起床洗漱、收拾行李。
天色未明,屋后的阳台外树影重重,仿佛一只又一只蹲守在房子四周的巨怪。
鸟儿也不叫了。
在简单的洗漱后,宋蘅出门取车去了。
度假区这边地势平坦开阔,私家车是可以直接开到房子前面的,这很方便来客装卸行李。
宝宝,你怎么了?宋滕紧紧握住了妹妹抖得停不下来的手。
距离恢复通电还有一段时间,宋蘅带走了手电筒,屋里灰蒙蒙的,两个人要挨得很近才能看清彼此的面孔。
而此时,宋峦白嫩的脸蛋上浮起了明显的红晕,她的眼中透出些许紧张的情绪,搁在腿上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运动短裤的布料。
没关系,还来得及
宋滕正想说些什么,屋外响起了车喇叭声,他起身去开门,和宋峦一起把行李往车上搬。
见妹妹去提那个装了蜂蜜瓶子的塑料袋,宋滕伸手抢了过去:这个我来提。
宋峦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双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费力气搬来搬去的
一大早的,天色还没亮透,宋家三兄妹要退房,度假区的前台工作人员被叫起来办手续时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们开车驶出度假区时,已经接近六点了。山间树木高大繁茂,几乎是遮天蔽日的架势,天边橙红色的朝阳只在飞快闪过的枝叶缝隙间出现过。山路曲折回环,两旁只有重叠的暗影静静耸立,无声无息中给人以莫名的压力。
宝宝怎么样了?宋蘅一边开车,一边问后面的弟弟。
车子的后座上,宋峦缩成一团躺在那里,身上裏着宋蘅宽大的运动外套,双眼紧闭枕在宋滕的大腿上。
宋滕抽了张纸巾,替妹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她面色苍白,双眉紧皱的样子,看起来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一直在发抖,体温也有点低。
没事的,这是正常反应。宋蘅叹了口气。
当年妹妹还是个刚出生两三个月的小婴儿,除了难受了会哭,她也无法通过别的途径表达自己的感受。
宋蘅倒是很清楚,那时自己在接受注射之后,曾有过短暂的心悸、发抖和畏寒等等症状,同时还在某个瞬间产生了感应。在父母去世后不久的那段艰难日子里,依靠着那个时而闪现的感应,宋蘅得以带着弟弟妹妹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一些对他们心怀强烈恶意的人。
这和妹妹现在的状态完全吻合了,而且她要求立即离开这里,一定是也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
走了将近半小时的山路,越是接近森林公园的出口,视野就越开阔。繁茂的山林被抛到身后,取而代之的是道路两旁高耸的岩壁,光秃秃的,即便有野草顽强地扎根于岩缝中,也都是枯黄的色调。
唯一能显出几分生机的,唯有从岩壁黑黝黝的岩洞中探出身子张望的猴子。
根据云海森林公园导览小册子上的介绍,这一带有两大猴群,岩壁上的是一个族群,再往前一点的树林还有一个。
先是哐的一声,宋滕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砸了过来,等回过神来就只看到车后窗的玻璃上多了蛛网状的裂痕。
快走!宋峦满头冷汗,缩在大外套里,对前座开车的宋蘅喊道。
随后而来的,是砸在车身上的砰砰声。
怎么回事?宋滕死死抱住妹妹,把她护在怀里,他焦急地往车窗外望去,一眼看到岩壁上那些跳动的黑点是猴子,一只只发疯般躁动起来的猴子,它们发出尖利的啸叫,一边在岩壁上攀爬追赶,一边往车子扔石块。
山路曲折难走,加速也不加不了多少,宋蘅沉着一张脸,无动于衷地继续往前开。
和人不一样,猴子同属灵长类,智商相近,并且有野性尚存这个优势在,它们在某些方面的本能反应远比人类灵敏,加上宋峦身上的宝藏已经开封,它们能察觉出来也就不奇怪了。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宋蘅毫不意外眼前的局面。
滚开!隔着玻璃窗,宋峦朝外面大吼了一声。
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猴子纷纷停下投掷石块的举动,也不再追赶车子,而是重新缩回了那一个个狭小的黑洞之中。
两分钟过后,他们顺利地穿过了这一片区域,远离了岩壁猴群的地盘。
车后窗和副驾驶窗的玻璃都有了裂痕,所幸上面贴了防爆膜,暂时不用担心碎片掉落伤人的问题。
不过宋蘅和